头又出来捣乱了!她一开口,准没好事! 云仪嘴角本是噙着笑的,这时笑容却渐渐敛去。 云尚书请了族长过来敲打云三爷,确实是个好办法。谁知道云倾胆子这么大,当着族长的面也敢冒冒失失的开口,又这么会装,好像真的是个单纯无邪的孩子…… 云三爷心情愉快,含笑问道:“阿稚,方才你问爹爹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云倾甜甜笑,“爹爹,就是咱们搬到石桥大街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侍中,什么流言蜚语、人言可畏……” 云三爷恍然大悟,柔声告诉她,“阿稚,那是有心人故意往你叔祖父身上倒污水罢了。你叔祖父光风霁月,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族长本是皱着眉头的,听了云三爷这话,吃了一惊,忙问道:“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云三爷便把他之所以搬到石桥大街居住的原因说了说,“……丁侍中等人有意和叔叔过不去,污蔑叔叔是贪图我的私财,所以明明早就分家了,却强留住我不放。叔叔哪是这样的人?为了堵住丁侍中等人的嘴,我便搬到了石桥大街。” “如此。”族长若有所思的点头。 在族长看来,云尚书养大了云三爷,云三爷便应该感恩,应该一辈子孝顺云尚书。若是长大之后翅膀硬了,不听老人的话了,图清静硬要搬家,便是忘恩负义、没良心,应该狠狠教训。可云三爷之所以搬家是朝中有官员弹劾云尚书,云三爷搬家是为了云尚书的名声着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族长的面色缓和多了,“三郎,你也是不容易。” 云三爷忙道:“大伯父说哪里话?叔叔才是真正的不容易。” 族长神色愈发温和,“你能体谅到长辈的不易,也算孝顺了。” 云尚书眼光在族长、云三爷脸上转了转,微笑道:“大哥,我这几个儿子、侄子当中,就数三郎最省心。他从小到大,不管是读书出仕,还是娶妻生子,按部就班循序渐进,一点岔子没出过。” “是个好孩子。”族长欣慰的捋着胡子笑了。 “是个好孩子”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五个字,但因族长极少夸奖人,却也是难得的。 云三爷笑容可掬。 王夫人、杜氏、程氏等人却笑也笑不出来了,七窍生烟。 她们齐刷刷的坐在这里,等待的是什么啊?不就是云三爷一家被族长训的灰头土脸、面无人色、痛哭流涕、痛改前非么?现在族长居然夸起云三爷来了,简直气死人。 云仪暗暗冷笑,“云倾,就你会装小孩子么,难道我不会?” 她起身上前,亲亲热热握住云倾的手问道:“六妹妹,你和三叔三婶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啊?你们在山里玩得开心不开心?守岁的时候、正旦的时候都没见着你和三叔三婶,我真想你们啊。” 王夫人、杜氏都露出赞许的神色。 云仪这话听着亲热,其实是在向族长告状,提醒族长,云三爷一家人大过年的都不回锦绣里,却出城玩去了,一点也不孝顺!该好好教训! 族长果然又皱起眉头。 云仪的话确实提醒他了。 云三爷可不只搬家这一项“罪过”。除了搬家之外,他还过年不回锦绣里,一家人出城到山里游玩了,只顾着自己潇洒、舒服,一点也不顾家、不体谅老人。大过年的,谁家的老人不希望子女围在身边,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啊?过年不回家,这是大不孝。 云倾一扬秀眉,惊讶的道:“四姐姐你忘记了么?我们一家人之所以住到山里,是要大年初一清早到莲花庙上头柱香,为咱们云家所有的长辈祈福的啊。我和我爹娘、哥哥起的很早,抢着了头柱香,你不知道么?” 云倾望着族长甜甜笑,“族长伯祖父,我爹爹给你也祈福了,祝你老人家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子孙满堂,福寿绵长。” 族长是信佛的,听说云三爷一家在莲花寺烧了头柱香,也为他祈福了,感慨的连连点头,“三郎,你有心了。”看着云三爷的目光亲切了许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