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把点心,硬生生填到了云俏嘴里。这么一来,云俏的尖叫声变成了呜咽声,眼里更是连泪花也呛出来了。 “好久没做坏人了,还是做坏人舒服啊,还是做坏人痛快啊。”云倾在云俏的脸上尽情涂抹,心中生出畅快之感。 人之初性本恶,欺负欺负坏人,感觉真好! 王夫人、杜氏、程氏等人目瞪口呆。 ---- 云倾涂涂抹抹的尽兴了,胡闹够了,顺手在云俏胸前擦了擦手,擦得干净了,小脑袋歪了歪,偎依在何氏怀中。 云倾跟个孩子似的靠在何氏怀里,云俏咧着嘴要哭,嘴里有东西又哭不出来,泪水横流,把脸上白白红红的物事冲得东一道西一道,又难看又狼狈,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程氏似笑非笑看了看何氏、云倾母女,“三嫂,你女儿可真厉害啊。” 何氏语气淡淡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自打阿稚和她几个姐姐玩闹时摔了那一跤,便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她现在有些任性。我也言明在先,现在阿稚小脑袋瓜儿还混混沌沌的,差了礼数,请多担待。” “三嫂振振有辞啊。”程氏气的都笑了,声音蓦然拨高,比平时尖利。 “哪里,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氏轻拍云倾,眉头微皱,不满的看了程氏一眼,似是嫌她声音大了,吓着了孩子。 程氏越发生气,脸罩寒霜。 云俏还在呜呜咽咽的哭,杜氏没好气,“嚎什么?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云俏到底还是惧怕嫡母的,见杜氏发怒,只好把委屈暂且收起来,渐渐止了哭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你鬼叫什么?”杜氏厉声质问。 “就是,有话好好说,叫什么。”何氏淡声道:“这是在夫人的屋子里,别的不考虑,难道不想想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听不得恶声么?” 轻轻巧巧的,便给云俏安上一项罪名。 云俏又气又急,瞪大了眼睛。 她是受害人啊,她都被云倾那丫头整成这个样子了,错还成了她的么? 杜氏脸色更加阴沉,“你方才瞎叫什么?” 云俏嘴里有点心,说话费事,又不敢当着杜氏的面撒泼,只好忍气吞声将点心吃了下去,泪汪汪的道:“回太太的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说着话,六妹妹忽然拿点心往我脸上抹,还往我嘴里塞,我……我吓坏了,惊慌极了,便叫了几声……”这会儿她都顾不上告云倾的状了,先把自己摘干净要紧。毕竟王氏真的是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她在王氏的寿萱堂尖叫连连,说起来也是她没理。况且杜氏看着和气,实则厉害,云俏的生母乔姨娘相貌柔美,楚楚可怜,在云大爷面前颇见宠爱,若是杜氏借着这个由头发作出来,名正言顺的重罚云俏,顺带着敲打敲打乔姨娘,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云俏越想越害怕。 何氏拿出帕子细细替云倾擦干净小手,抱着她坐了下来。 “阿稚,有没有吓到你?”何氏柔声问。 云倾不说话,偎依到母亲怀里,小脑袋依恋的在她胸口蹭了蹭。 吓到我,怎么会?我不吓她们就算好了…… 云俏早就吓得不敢叫也不敢哭了,侍女婆子更是人人摒声敛气,院子里安静的很。 何氏柔声细语安慰云倾的声音格外清晰,人人都听到了。 杜氏脸色铁青。 事实清清楚楚摆在眼前:不管惹事的人是谁,现在吃亏的人是云俏。云俏脸上被涂抹得乱七八糟,衣裳也被弄得脏兮兮的,哭不敢哭,说不敢说,一脸受气相。可是那欺负了云俏的人却是云倾,现在安安适适的靠在母亲怀里,何氏正满脸爱怜的哄着她,好像她才是受了委屈的人,她才是被欺负的人…… 杜氏对云俏绝无好感,可云俏却是大房的姑娘,名义上也是杜氏的女儿。杜氏便是不喜,表面上也要维护她的,毕竟打云俏的脸,也就是打大房的脸,打杜氏的脸。要维护云俏,那就要派云倾的不是了。可云倾现在是“病人”,天天还请大夫吃药呢,要派云倾的不是,哪里能够? 程氏一声轻笑,“三丫头这张脸……啧啧,简直都没法看了,六丫头小小年纪,却是大手笔啊。” “六丫头果然身手敏捷。”杜氏皮笑肉不笑,也不知是在夸云倾,还是在讽刺挖苦。 何氏恍若无闻,面色淡然的抱起云倾,“阿稚,你叔祖母在这里,咱们请她老人家评评理,你说好不好?”何氏这么说,那便是寸步不让,要让王夫人给个说法了。 “你的女儿,你来管教吧。”王氏淡淡的对杜氏说道。 “是。”杜氏躬身答应。 杜氏咬咬牙,正色训斥云俏,“你今年九岁了,年纪不小,也该懂事了。不过是和妹妹玩闹罢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