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焦黑的洞。肖隶没有动手,他身后杀手先动,火力暴雨一样扑上来,打得张家人几乎抬不起头。就在这么一波火力的功夫,两拨人马正面对冲,阵型立马就乱了!混乱当中,肖隶抓过被撞汽车飞起的一块钢板挡了一下,拔枪连开两枪!张义蛟身边一位保镖惨叫一声,捂着手臂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本能地开枪还击,结果肩头蹦出一朵血花,彻底倒下不能动弹。 那个保镖本来护送张义蛟沿着墙根往外撤,他倒下后原本应该由别人填补上来,可是张义蛟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人了!那一波火力中,人人自保,他与自己的势力被切割开了!此时有人拉住他肩膀,张义蛟愤怒地回头:“废物!还不快帮我——” 肖隶枪口垂下来,就对着张义蛟的胸口:“岳父,你让我帮你什么,可以直接说。” 那一刻男人的眼神冷得像十二月的寒冰,张义蛟突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后生可畏——对方正当盛年,正是狩猎场上征战厮杀的头狼,而他不过是一具垂垂老矣,抱着执念不肯放手的行尸走肉。 肖隶道:“文山是我的儿子,他的一切我来管教。以前我觉得,你作为张可馨的父亲,在自己外孙身边留一两个人无可厚非,毕竟老年人,总舍不得放手,什么都要抓在手里,可是今天这样,就过分了。” “你——”张义蛟气得发抖,“你还敢提可馨?!” “张可馨的事情,当年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肖隶望着面前的男人,字字清楚,心平气和,“既然我给了她名分,那么我就会给文山一切我答应过的,他应该有的权利,包括我的财富。你信不信,随便你,但是你对李浅浅动手,就触碰了我的底线。” “正如你珍视张可馨一样,我珍视浅浅。她是我的全部。如果有人想要夺走我的全部,”漆黑的枪管往上一抬,肖隶松了保险栓,“我必然和他拼命。” “你敢——你——” 那一刻张义蛟真的觉得,面前肖隶会开枪,然而他只是把枪口往上抬了抬,一枪打在身后向自己冲过来的保镖上。保镖一声不吭地砸在地上,像个沉闷的沙袋,肖隶又把枪口垂下来,继续刚才的谈话:“我当然敢。” “张老,你那位姓廖的秘书带给我儿子的东西,我就当没看见。”肖隶舍去了‘岳父’这个称谓,冷笑,“也请你想一想,为什么当初张可馨日子过得那么辛苦,却不肯回张家?是谁说要打了她肚子中的孩子,又是谁把她当家族联姻的筹码?” “我的女儿!”张义蛟气得发抖,“我生的女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肖隶摇了摇头:“可惜她和她爱的人,都不这样觉得。” “今天我的人跟廖秘书开了个玩笑,让他坐上我夫人的车,说车上有顿感炸弹,只要他能逃离你的追杀,炸弹就不爆炸。张老,他的确尽力了,”肖隶叹息,“不过你为文山找的人,不怎么样啊。肖家的事,您老就不要插手了。” 原来如此,他知道。 张义蛟打了个寒颤——后生可畏,简直后生可畏。 肖隶收了枪,往后退:“岳父,我不杀你。不过刚才我说的,保时捷里有顿感炸弹的事情,是真的。” 那车离他很近,张义蛟脸色剧变! 肖隶一收枪,就往巷口退去,张义蛟竭尽全力喊道:“来人,快退,退!退到外面去,有炸弹!” 不愧是黑道里浸淫的张家,闻声竟然血淋淋地从肖隶的包围圈里撕了条口子,护着主人逃了出去。没跑多远,身后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早已变形的保时捷在巨大的爆炸中化为废铁。钢钉钢片满天飞,还没有跑远的杀手直接被钉成刺猬,一根钢片扎到张义蛟的背上,血流不止,也不知道扎了多深。 爆炸之后是平静。 当场面已被重新打扫,警笛声在不远处响起时,肖隶已经靠在他惯常座驾的椅背上,松了一口气。枪已经收好,他拿枪的手全是汗,眼睛闭起来,整个人仿佛已然脱力。 张叔开车,回头问他:“肖总,为什么要放张义蛟走?杀而不死,必有后患。” “他是文山的外公,”肖隶道,“杀了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