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双深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难以抑制的愤怒。 古代的祠堂是严禁女人进入的,因此,谢悠然尽管心焦,也只能位于人前,站在祠堂的门口打量里面的情形。 而作为当事人的谢保玉,此刻正衣衫不整地坐在祠堂门口的椅子里,哭得梨花带雨,表情分外的羞怒交加。 花氏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一左一右地正在劝慰着她,那妇人谢悠然认得,姓孔,跟仇氏的娘家是一个村的,也嫁到了这个村里,平时跟仇氏走得很近,谢保玉管她叫三姨母,谢悠然要叫她一声三姨婆的。 祠堂里上边的椅子里,坐着谢家的一位族老,正是那日四宝打三朝时也来坐过席的,大家平时叫他二叔公的。 此刻,老人面色难看地坐在那里喝着茶,而里长王友良则坐在一旁,脸上一副板正严肃的表情。 韩墨辞的爹韩猎户也在场,神色间颇有些无措和无奈。 祠堂外围着的村人都在议论纷纷,花氏看到谢悠然出现,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往椅子后面退了一步。 而谢保玉的神色则不由僵了一下,反射性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那道尽管抹了祛疤膏,但还是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一下,想到那日谢悠然闯入自家凶狠如阎王般的表现,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一旁的孔婆子以为她在害怕今天的事没个好处理结果,于是忙安慰她道:“玉儿,别怕,今儿的事,三姨母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 谢保玉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抽泣着,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耸动着双肩,脸上一副委屈得想要去死的表情。 谢悠然瞅着这女人一副做作的样子,只觉得倒尽胃口。 而祠堂里站着的韩墨辞则忍着心头的怒火,他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放在一侧的手则紧握成了拳头。 余光瞥见谢悠然也从人群里挤了进来,瞬间觉得又难堪又不自在,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这时里长王友良皱了皱眉,道:“韩墨辞,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韩墨辞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背脊,不屑地道:“我没有碰到她,是她诬陷我。” 王友良似乎有些为难,“可谢保玉说她的衣服是你撕破的,是你企图对她用强,幸亏村人发现才得以保全清白。” “就是,”孔婆子一脸愤愤的样子嚷道:“哪有女孩子用自己的清白来诬陷人的?更何况我们玉儿马上就要嫁人了。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分明是你起了色心,没到手后反咬一口。” “没错,就是这样,”花氏跟着帮腔,“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你对我们家玉儿拉拉扯扯的,我们玉儿当时还大呼救命来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小子,你还想狡辩?” “对,我们都看到了。”谢保玉的两个好友谢小美和王燕子纷纷附和,一脸愤慨的样子。 然后又纷纷安慰谢保玉:“保玉你别怕,我们都会为你作证的,不能让这个登徒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谢谢你们为我说句公道话。”谢保玉用帕子擦着眼泪,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又博得了很多人的同情。 吃瓜群众也都议论纷纷,言语中似乎都相信了谢保玉是被韩墨辞占了便宜。 谢悠然听不下去了,低声问旁边一个妇人:“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啊,大丫,这事儿你还不知道?”那妇人立马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从她的叙述里谢悠然才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谢保玉约了王燕子和谢小美去小树林里说点事,结果呢,她到那儿的时候发现两个好友还没来,于是就坐在那儿等她们。韩墨辞不知道怎么回事去了那里,看到她孤身一人在小树林里,就起了色心,一把抱住了她企图非礼。 谢保玉当然不干了,挣扎之下大声呼救,很快,呼救声便引来了村民,随即,她的两个好友也匆匆赶到,见此情形,大家一起把韩墨辞摁住,扭送着他来了祠堂,为谢保玉讨个公道。 谢悠然听了妇人添油加醋的表述,几乎要跌碎自己的眼睛。 韩墨辞对谢保玉起了色心企图用强?卧槽,这故事编得也太离谱了吧? 韩墨辞会看上谢保玉?他连正眼都不会给她的好不好? 谢悠然翻了翻白眼,一时间竟有种日了狗的赶脚。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定是谢保玉不想嫁人,对韩墨辞又没死心,所以设下了个套,联合了两个闺蜜演了这么一出戏,结果韩墨辞傻乎乎地一头栽了进去。 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