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到家后先来碗面。 凌晨四点啊,张德柱看着冒着热气的饺子,头都大了,这时候谁能咽的下饺子? 可看他大哥,吃的那叫一个香,而且人家丝毫没有四点起来的困意,简直就是精神抖擞。 “大哥,你真的吃的下?这个时候?”张德柱拿着筷子,动不了。 “习惯了。”张德福说,“在矿上,什么时候条件好什么时候下井,半夜凌晨都是常有的事,一夜夜不睡也是经常的事,你以为我们都去享福了?” “就这还闹着要去矿上?”翟明翠在一旁道。 “是啊。”张德柱清晨脑子短路,脱口道:“我大嫂还做梦梦到你在矿上出事了,整个井都塌了,你人都没了,找了多久都找不到人,我大嫂才不敢让你去,你就是不停。” 张德福停下筷子,看向德柱:“不吃就起来。” 张德柱赶紧闭上嘴,勉强蘸着醋吃了两个,小声抱怨:“还不让人说话了。” 两人吃完饭,邵女已经起来了。 张德福看着她,说:“你怎么又起来了,不是说不让你起吗?” “没事,我看着你走了,我再睡。”邵女道。 其实邵女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直焦躁不安,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难受。 鬼使神差的就自己起了床,想出来送德福一送。 虽然她知道,矿难不会再发生在德福身上了,因为他这一去要将近一个月,完美躲开了上一世发生事故的十二月份。可是一想到队上剩下的人,邵女就难过。 她毕竟跟着队伍一起那么长时间,在那里给他们做过饭,一起生活过,笑过难过。 可她却没有一点办法,总不能打个电话,命令他们谁也不准上井。 也没有人会听她的啊。 邵女心里堵的慌,时间越近,她就越难受,就怕听到远方传来的噩耗。 “行了,我得走了。”张德福看看时间,背上行李包,“你回去睡吧。这些天我不在家,去医院检查就让大姐陪着你。” “我知道。”邵女说,“你一定注意安全。” “嗯。”德福笑了笑,“再回来,估计正好赶上你生。等着抱我那三个孩子了。” “行了,走吧。”翟明翠在一旁催,“东东有我呢,你们谁也不用担心家里。早去早回。” 德福和德柱都拿好了行李包,两人要走了,张德柱就在窗外喊了一句:“橙花,我走了啊。” “哦。” 橙花回的声音闷闷的,一听就是闷在被窝里,哭了。 翟明翠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她有计较,送人的时候要笑着再见,抹眼泪是不好的征兆,心里烦的厉害,暗暗骂了橙花一句,就撵着两个儿子走。 “德福。”邵女送到大门口,那么大的肚子,现在站着也难受,就倚靠在大门上。 德福转头看她,“怎么了?” “要是可以,给你带的那个队打电话吧。” 张德福皱着眉看她,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厉声制止:“东东妈!” 翟明翠随之拉了她一把,低声道:“要出门了,可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邵女无奈把话咽了下去,看着德福德柱两人消失在黑暗的冬夜里。 翟明翠去吧厨房的灯关上,又嘱咐邵女再回去睡一会儿,自己就先进屋了。 魏橙花等翟明翠进去了,她才偷偷出来,站在院子里看了好久的天空。转身回自己卧房,又改了路。 她走到邵女卧房门口,小声道:“大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