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荑推门进来,“夫人,可是要回房?” 钟意合上窗叶,道:“吩咐厨下送早膳,回房梳洗。” “是。” 枝头的花瓣零落,蹁跹而下,屋中换上了新的翠绿盆景,门外新换上的秋菊含苞欲放。 西北角的角门打开,照例送菜的小贩送来了外头最新的消息,绿媛从角门边上过了厨下一路进了正院,打了帘子进屋的时候,钟意手中的勺子正在米粥碗中轻轻转动。 “如何?” “回夫人的话,昨夜秦王逼宫,梁王为救圣驾被流箭射死,皇上圣旨,立恪王为新帝,三日之后就是登基大典。” 钟意手中转动的勺子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转着,“将军有没有传来消息?” 绿媛摇了摇头,“没有。” ☆☆☆☆☆ 昨夜的皇城火海尸山,血流成河,可一切却都止与那巍峨红墙之内,一桶一桶的冷水冲刷着青石地上的血迹,红墙琉璃瓦之外的京城大街上,百姓一切如昨。 将军府的大门紧闭,同一条街上临近的府宅中有哭喊声传来,大批的官兵将府中的家眷关进囚车,然后用封条贴上了大门。 宁祁是在傍晚的时候回的府中,一身的银色铠甲,身后的披风上带着些许污渍,兜鍪夹在手臂中。 钟意站在屋子的门口看着宁祁大步朝自己走来,一步步踏在金阳之上,银色的甲胄映着阳光银光粼粼。 “热水已经备好,你若是不饿的话,便先沐浴更衣再用膳吧。” 宁祁走到钟意的面前,伸手握住钟意放在身侧的手掌,唇角轻轻勾起,道:“我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钟意抬眸看着宁祁,眸光盈盈,带着些微的笑意,“既然知晓,将军下次可不要再犯。” 宁祁唇边的笑意更大,抬手将钟意揽进的怀中,“听娘子的。” 钟意轻轻捶了宁祁的肩上一下,“快去洗澡,臭死了。” ☆☆☆☆☆ 三日之后,夏末秋初的金乌高悬之时,正是新皇的登基大典,又隔着一日,是苏旋的封后大典,老皇帝退居养心殿,尊为太上皇,自此不问政事。 新皇登基,告太庙,赦天下,一片歌舞升平的好景象,三日之前的那一晚仿佛被人忘却,只留存与史书寥寥几笔中,秦王勾结五城兵马司逼宫,梁王前来救驾,与秦王在宫门前对峙,却不慎被秦王射杀,秦王与宫中御林军交手的时候,恪王及时赶到,宁祁率领的京畿营将士力挫秦王,斩杀秦王与殿前…… 史书是史书的编纂润色,朝中大员的心中隐约清楚明白,能看穿其中的破绽,比如秦王如何敢带 着五城兵马司那点人就敢举逼宫之事?梁王又是如何这么快得知消息能把人拦在宫门前这样及时?京畿大营离京城百里,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时辰,如何上万的将士能够这样快就能到了宫中救驾? 钟意知晓。 秦王如何敢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就逼宫,因为秦王带的主力根本就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而就是宁祁统领的京畿大营的兵力,宁祁在半年之前便开始同秦王虚以委蛇,答应了成为秦王逼宫的助力,又透了消息给梁王,利用秦王在京城外的藏兵洞将人埋伏在了城外,又用秦王让五城兵马司打开的路一路跟着秦王进了宫,帮着秦王收拾了梁王手里的宫中禁军还有皇帝手里的马兵,再阵前倒戈拿下了秦王。 五万的京畿营大军陈列宫中,等于是逼着皇帝写下了传位的诏书。 真正逼宫的,其实是恪王与宁祁。 ☆☆☆☆☆ 一阵风气,带着丝丝的冰凉寒意,秋风乍起。 “今日进宫,怎的回来的这样晚,可是有在宫中用过膳?” 廊下的灯笼明亮,屋中钟意帮着宁祁脱下朝服换上便服,一面问道。 宁祁伸着手臂让钟意理着衣衫,道:“中午的时候皇上赐宴用过一些,到现在还没吃呢,你一问,我可是突然就想起来了。” 钟意一听,立即吩咐道:“绿媛,赶快吩咐厨下拿些饭菜上来。” 新帝登基,正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