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房间整洁如新,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具。夏林希放下自己的包,弯腰沏了一壶茶水,她用勺子搅拌瓷杯,然后把杯子递给蒋正寒。 他们坐在茶几的对面两侧,仿佛要进行一场商业谈判。 茶水热气弥漫,飘忽着蜿蜒上升,蒋正寒看着她问:“上个月三天没见面,是因为脸上有伤?” “我被打了一巴掌,第二天就消肿了,”夏林希道,“上个月那三天,是为了考试复习。” 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考试。在她面部消肿之后,她持续观察了三日,确保自己恢复正常,陷入热恋中的女孩子,总是很在意自己的脸。 夏林希低头喝了一口茶,捧着她的茶杯继续说:“冲突发生得莫名其妙,我也猜不到她的心思,没有人告诉辅导员,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蒋正寒点头道:“坐过来,我看看你的脸。”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他还能看出什么?虽然心里这么想,夏林希依旧听话,她站起来走近一步,瞧见蒋正寒伸长了他的腿。 他本来就腿长,这么刻意的伸直,就好像炫耀一般。 夏林希问:“你什么意思?” 蒋正寒握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扯进怀里:“坐我腿上。” 夏林希挣扎了一瞬,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她索性贴近他的耳朵,打算以理服人:“我身高一米七零,体重四十八公斤,重力压在你的腿上,你不觉得难受吗?” 蒋正寒反问道:“我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难受么?” 夏林希涨红了脸:“你耍流氓。” “还有更流氓的,”蒋正寒抬起手,开始摸她的左脸,“我碰你一下都舍不得,竟然有人扇你巴掌。” 夏林希任由他动手动脚,又在他的肩头蹭了一蹭:“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要比扇巴掌更疼。” 夏林希说得很委婉,蒋正寒的手指却僵了僵。 他关上一旁的灯光,半张脸被阴影遮挡,隔了半晌之后,他开口说了一句:“我的技术还不到位。” 蒋正寒低头亲她,既像是心存体贴,又像是借机赌气,嗓音仍然很低沉,夹杂着半点沙哑:“你不喜欢,以后不做了。” “等一下,我没说不喜欢,”夏林希道,“也就是刚开始,疼了十几分钟。” 她以一种探讨生物学的认真,回应蒋正寒刚才说的话:“那是一种正常现象,我们的心态要包容。” 由此拓展,夏林希拐弯抹角道:“还有很多事情,同样需要包容。” 蒋正寒回答:“不可能包容所有的事。” 夏林希表示赞成,她抬头亲了他一下,话题回到了最初:“我和室友的纠纷,也是我自己的麻烦,假如我没办法解决,我一定会告诉别人,或者尽快找你帮忙。” 她说:“走到那一步之前,我不想让你参与这些奇怪的琐事。” 夏林希自认为是一个独立的人,就像她在漂流时说的那样,她并不习惯于依靠男朋友,或者更直白一点,她不习惯于依靠任何人。 蒋正寒背靠着沙发,双手搂在她的腰上:“你不想让我参与麻烦,能不能坦白是什么事?” “我说得简单一点,”夏林希答道,“我当时的语气不好,庄菲把东西扔在地上,我帮她捡了一个录音机,她动手扇了我一巴掌,我气急败坏踹了她。” 她埋首挨在他颈间:“你听说过罗生门吗?我自己的解释,肯定偏向我这一方。” “罗生门”是一个禅经的故事,日本导演黑泽明也拍过同名电影。电影与最初的故事完全不同,但都表达了人们描述场景的时候,总会出于潜意识地偏袒自己。 似乎一个人的本能,就是为自己开脱,而不是承认错误。 蒋正寒道:“和罗生门没什么关系,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话。”他抬手摸她的头发,安抚一般接着说:“你并不是一个人,有事可以告诉我。” “那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