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蒋正寒道。 街边声音嘈杂,一对新婚夫妻正在吵架,旁边的小卖铺立了一块门牌,上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两个年轻男人却倚在门边抽烟。 烟味飘散开来,接着蔓延了一路。 蒋正寒停下脚步,等到夏林希跟上来,他和她并排向前走,拥挤的平房消失在后方,视野渐渐开阔,街区一霎光亮。 他们重新来到了三岔口。 “这段路我非常熟,”夏林希道,“你不用送了,我们明天见。” 蒋正寒很配合,他回了一句:“好,明天见。” “对了,还有谢谢你帮我修车。”夏林希道。 蒋正寒笑了一声,接着说:“不客气,举手之劳。” 夏林希又说再见,以为这就算告别了。 她心想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一定要早一点回家,至少要赶在她爸爸回家之前。 一路上她骑得飞快,发带都被风吹得飘起来,那一阵风从她的耳边掠过,总算比白天凉了很多。 将近八点的时候,夏林希到达了小区的大门前,她掏出门禁卡刷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但当她再望过去,又只是一片明亮的路灯。 她思忖片刻,没当一回事。 等到夏林希跨进家门,她才发现爸爸已经回来了。 家里灯盏全开,通明如白昼,彭阿姨拿着拖把,正在低头拖地,她不言不语地干着活,偶尔擦一把额头上的汗。 “你去哪里了?”夏林希的爸爸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问道,“打电话不接,问学校也没有人,再晚一点,爸爸都要报警了。” 夏林希一边换鞋子,一边回答道:“自行车坏了,我找了一家修理店。” “那你怎么不和爸爸妈妈说一声?” “手机没电了,”夏林希道,“我以后不用苹果手机了,没办法换电池。” 她爸爸从沙发上站起来,顺着她的话说:“那好,你以后还是用诺基亚吧,那手机也经摔,不像你的苹果,摔一下屏幕就碎了。” 夏林希接着问:“今天家长会上讲了什么?” “没什么大事,”爸爸回答,“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让我们保持家庭和睦,不要给学生增添负担……还有你们下个礼拜一有一场三校联考,叫你们好好准备不要紧张。” 话题被引到了家长会上,夏林希和她爸爸聊了两句,就背起书包踏入了房门。 又过了一会儿,彭阿姨敲开她的房间,端着托盘问:“你晚上还没吃饭吧?” 托盘上有一碗汤,一碗饭,三小盘的菜,菜品色香味俱全,而且都是热的。 夏林希背靠房门,手指还夹着圆珠笔,她双手接过托盘,下意识地道谢,却听到彭阿姨回答:“别这么客气,我女儿也高三了,和你一样大。” 她对着夏林希笑了一下,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成绩没有你好,在普通高中上学,明年也要高考了,时间紧,我总催她,她也嫌我啰嗦。” 夏林希她爸刚好路过,跟着答了一句:“这种话不用多说,靠孩子自觉就行。” 夏林希忙着做题,端过托盘就关上了房门。 下个礼拜一有一场三校联考,任课老师们没有强调,班主任也只是提了几句,让大家不要紧张,正常发挥,把它当做一次普通的作业。 然而参加联考的三个学校,都是江明市的省重点高中,三所学校不分伯仲,每年都在抢占中考生源。 本次联考过后,三所学校的学生分数,将会被混在一起综合排名。那时的年级第一就不仅仅是某所高中的年级第一,而是三校联考的第一名。 也许是因为考试的鞭策,夏林希不知不觉又学到了深夜。 第二天早晨七点,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又是一个艳阳天,气温居高不下。 夏林希一进教室,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早读课刚刚开始,班上的人已经来齐了,按道理说,教室里应该有一片早读的声音,而不是谜一般的寂静。 她的同桌顾晓曼涨红了脸,坐在原位不发一言。 夏林希来得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环视四周以后,也没瞧见班主任的身影。 “怎么了?”她问。 无人回应。 蒋正寒和张怀武都在外面做值日,两个人一个拖地,一个擦窗台,大概也不知道教室内的状况。 直到夏林希坐到她的位置上,顾晓曼才忽然道:“我告白了。” 我告白了。 这句话突如其来,夏林希也非常意外。 她双手抱着书包,面前摊开了英语笔记,笔记上通篇都是重点,等着她今早复习。 电风扇就在她们的头顶,不断吹出流动的疾风,顾晓曼坐在这样的地方,脸颊仍然一片通红——很显然,她并不是热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