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郡主一直气不顺,从陈律嚷嚷着要娶周怡那天开始,她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陛下赐婚,她忍了。 想着好歹是陛下赐婚,勉为其难接受陈律做女婿。 结果临到婚期,人失踪了。 再后来,人死了! 简直就像是一出事先排好的大戏。 福明心头的火气不仅没有因为陈律的死而灭掉,反而越发高涨。 她抱怨道:“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苦主,湖阳或是陈敏,好歹该上门看看你,道个歉。结果,她们母女全都不露面,就派个下人把你打发了。你说说看,你图什么?你在湖阳陈敏眼里,差不多就等于是个下人。” 周怡很烦躁,“能不能少说两句?这些话我都听腻了。” 福明呵呵一笑,“你听腻了,老娘还没说腻。你就是脑子不清醒,才会和陈律眉来眼去。你那是什么眼光,看上谁不好,竟然会看上陈律。荒唐!” “别说了,别说了……我,我肚子疼……好疼……” 周怡先是烦躁不安,紧接着小腹突然钻心的疼。 下身潮湿。 手一抹,一把鲜血。 周怡脸色惨白,惊恐大叫,“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母亲,我的孩子……” 福明一看出血,就知道情况不妙,当机立断,“快躺下,别害怕,有我在。来人,赶紧将大夫请来,快去请大夫!把保胎药煎一碗端来……” 接下来的时间,对周怡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已经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分如年。 大夫被请来了。 大夫有条不紊的诊脉扎针灌药。 顺利止血。 “大夫,孩子呢?” 大夫摇摇头,“老夫医术不精,没能保住孩子。” 周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福明也伤心,安慰周怡,“别哭了,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体。你这也算是小月子,可不能哭。” 紧接着,福明又问大夫,“大夫,我家怡儿将来还有机会怀孕吗?” 大夫摇摇头,“很难。随着年龄增长,几乎没可能再怀上孩子。” 周怡一听,哭得几乎昏过去。 福明叹了一声,先让下人将大夫送出去。 她陪在周怡身边,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她心里头隐秘的想着,孩子没了也好。 她很自私,她情愿周怡一辈子没孩子,也不乐意周怡替陈律生孩子。 福明郡主从来都不喜欢陈律。 说不出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欢。 陈律小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心生厌恶。 有的孩子,天生就讨人嫌。 陈律就属于这类。 福明郡主连声叹气,孩子流掉也好,免得将来两看生厌。 …… 周怡流产的消息瞒不住。 很快就传到湖阳的耳中。 湖阳猛地得知这个消息,愣在当场。 就连小和尚无谓都被湖阳丢在了边上。 湖阳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帝反悔了! 皇帝终于还是没忍住动手了,让周怡流产,让陈家彻底绝后,这才是帝王心思。 湖阳埋头,肩膀抽动。 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亦或是又哭又笑。 她喃喃自语,“孩子没了也好,一了百了!” 她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将前面几十年的郁气都吐了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