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师爷提前做好准备,又让人去各个镇上贴告示,推广种红薯。 今年的麦子不好,前期没有雨雪,到了谷雨,又连下了几场大雨,前期涨势不好,后期长的太猛,不稳固。 不少老庄稼把式都担心。 吃了槐花后,不久,麦穗已经可以吃青麦仁了。 裴芩把作坊这边撒的一片麦子全割了,吃青麦仁,还过来给墨珩主仆送了一捆,看他满头浸汗,还没到热的时候,摸着下巴想了下,“该不会真是那不靠谱的二货乱弄个方子吧!?你要不还是把这药停了吧!” “没出毛病。”她不知道,墨珩却听得出,沈颂鸣是真的要治好他的眼睛赶他离开,银子都甩给他了。墨珩真想象不到,会有一天,被人甩银子。 见他坚持,裴芩也不劝了,万一是真的呢?好像也没真出毛病!就不管他,回家蒸了麦仁做吃食。 这边麦仁刚水嫩好吃,那边一场雨下来,大风就刮了过来。 “今儿个不出摊,继续睡觉吧!”裴芩天亮起来一看,又回屋睡去了。 裴文东和常咏麟还在作坊这边跟常咏麟练武,等俩人买了早饭回来,裴芩还在睡。 “地里很多麦子都倒了,有人家倒的多,在地头哭,说今年税粮交完,就没一点口粮了!” “咱家没种麦子,但豆子也倒了些。” 裴芩一听,一个激灵爬起来,“咱家豆子倒了?” “长姐你出去看,地上刮掉了好多叶子和断树枝,田里倒了不少麦子呢!咱家豆子也有倒的,不是太多。”裴文东道。 裴芩赶紧洗漱了,喝了一碗豆腐脑,拿着包子,啃着就出门了。 街上湿漉漉的,落满了树叶断树枝,一片狼藉。有的人在扫门前的树叶和断树枝。 空气闻着倒是清新,可看着地里倒成片的麦子,裴芩的心情却不清新了。 孙全亮一家正在地头叹气,“红薯秧子过些天还能旺盛起来,可这倒了麦子和豆子,却长不起来了。” “把断下来的都捡回来,没断的就还留着,能长成就长,长不成再说。”裴芩说着,大步去地里。 孙全亮连忙领着儿子跟上去。 看了一遍,裴芩把断下来的整颗豆子都捡起来,三个人抱了三大捆。 隔壁地里麦子还好,没有倒那么多,再往前走,就见不少麦田倒了一片一片的。 今年肯定是要减产了,可税粮却不能不交。 就有人涌过来找裴芩,说想要种红薯。 如今这时候,也只有剪地里红薯的秧子做苗了,可没有红薯卖给他们育苗。 裴芩估算了下,要是王家种二百亩地,常家种二百亩地,加上自己家的小田庄,再往外卖,自家地里的红薯剪成秃子都不够。 想了想,裴芩咬牙把家里酱油又分出来两小小坛子,带着炒花生,到了县城,先走访常家,再走访王家。让他们今年夏红薯别种了,可以种秋红薯,收了红薯之后地空着,或者撒上油菜,等冬天卖菜苗。来年开春种春黄豆,种的春黄豆她都收了。秋红薯的苗,她免费提供给他们。 常员外想了下,看着碟子里黑乎乎发红的酱油,倒是爽快的应了。就凭她把孙子给教了出来,不过是让他们种些春黄豆而已,也不亏本。 王家也答应了不种夏红薯,并大面积种植秋红薯,明年种春黄豆,但要裴芩把酱油卖给他们米面粮油铺子。 裴芩也直接答应了,酱油卖给王家,她就算让几分利,也有的赚,还省的她再来回跑着拉客户了。 回到镇上一说,王家和常员外家定的红薯苗都不种了,让给村人种,不少人当即就感激不已。 方婆子逢人就说,“要不是芩儿拿着礼去说项,那已经定好的红薯苗,哪可能就不种了,让给大家种!” 余氏这边;阮氏这边;裴后山村里正;方慧要卖好,要缓和关系,自然也是说好话;镇上的更多,又传播到亲戚家,十里八村都在称赞裴芩。 陈氏走了一趟亲戚,她娘家那村里也都在说裴芩多好多好,想要去种些红薯,她气的不行,回家就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