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缩在最黑暗的地方,努力治疗着最卑微不耻的精神病,他幻想有一天她能回来告诉他她重新选过一次,她还是要他的,结果事实证明,这些全是妄想。 离开前的那晚,他去了她酒店门前,隔着重山万水,望着她窗前那盏青灯。 他连囚禁她都失败,清醒过后他发觉自己无法再去确认她再次看见他时会有的眼神。 **的禁锢永远无法拉近心的距离,他想起那个梦,那个摧毁了他最后防线的梦,梦里他问她,他要的是什么,她说你要一心一意,你要天长地久,你要我爱你,永远爱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是的,他要一心一意,他要天长地久,他要的是她,能跑能跳能说能笑的她,抱起来会有温暖体温,眨一眨眼,就能把他整个世界都点亮的她。 他要这样的她来爱他,所以很可悲,他要的这些所有,单靠禁锢单靠死亡,他没有一样,能够真正得到… 他退缩了,他害怕了,他的记忆停留在迄今为止最痛的时刻。 那一晚,浴室惨白的灯光下,她浑身是伤那样无助的躺在淋雨房冰凉的地板上,明明是受尽折磨的一方,当他颤抖对上她的眼,恍然看到的却是那一片青黑里,带着怜悯又暗暗疼惜的目光… 她在可怜他? 因为他有病? 她在心疼他? 因为他再无尊严,卑鄙无耻,失无所失? 那她那么可怜他,心疼他,为什么她就是不爱他,不爱他?! 她不爱他,不要他,所以他的爱他的要都不再有用! 他卡在一道深深的鸿沟之前,被断掉所有通往心之所向的桥梁,当他回头,发觉身后并没有一路走来的脚步,那一刻他再次深深体会到惊恐无助,他失去的不仅仅是方向,还有所有蒙尘的,他至今为止最为宝贵的感情同生命。 他是多想她… 霍城想,他是有多么想她。 在离开的每一个日夜,不间断的时间里,在他看不见她碰不到她无法在对她说出一句话的时间里,他那样恨她,那样想她! 眼角余光处闪现一道白光,他转身举枪毫不犹豫扫射过去,那是一个惊慌失措跑过的年轻女孩,被子弹打得浑身抽搐倒向身后房门,划拉一下,那千疮百孔的整面大门被压垮,女孩倒在血泊里,当场死亡! 更多的黑衣保镖冲了上来,霍城不是神,一路从大门杀到前院,再从前院杀到后院,火光漫天中上百人的抵挡,他浑身都是细小的伤。 伤痛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反应他的速度,鲜血甚至更加刺激了他弑杀的心,抽刀利落收割着一个个人头的时候霍城想,安浔,她是不喜欢他这样的… 他隐隐察觉到,她甚至可以接受他黑暗不堪的身份接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狂,却不能接受他与过去这些人的牵扯。 她不喜欢莫锦心,她也不喜欢义信,她更不喜欢藤本家,这一次,所以这一次,他再也不跟她讲那些她不爱听的大道理了,她不喜欢的他不再尝试让她接受,她不喜欢的,那他就统统不要了! 你看啊,安安,我不要了… 那些血缘亲情,养育之恩,他用刀用血一样样割去,他以后谁也不要,他只要她一个,这样,好不好? 在她也不在的时候,在她也舍弃了他的时候,他努力做着这些意义不明的事,祈求这一切,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