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艰毅堂本家发生灭门案,一家上下三十五口全部遇难,最小的死者,年仅两岁。” “此后艰毅堂二把手在家中饮弹自尽,留下遗书对灭门案供认不讳。” 郁勇抬起头来:“三年前,临江港口海运集装箱扫描出一批不正常货物,当时负责海运的通源贸易公司运输一批棉产品,却在清关过程中被扫出金属反应。海关人员立即申请强制开箱,却在安检过程中意外引发箱体爆炸。” “当时连带海关同港口工作人员一共死了十三人,案发后通源贸易董事长潜逃,随后尸体在临江海滩被找到,疑似坠海自杀。” “一年前,临江两大黑道组织义信同永兴爆发数起帮派火拼,死伤数十人。此前义信扬言肃清内鬼,其后义信旗下第三堂口会长丁永航一家五口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就在去年,临江新出现一个名为骷髅会的飞车党组织,涉嫌军火倒卖。此后该组织一夜之间上下近百人全部失踪,自其据点附近发现械斗痕迹,而该组织通过黑市交易倒买倒卖的价值十数亿军火枪械,全部失踪。” “案发三日后,该组织头目的尸体被海水冲上浅滩,脖子上的伤口是致命伤。” 说到这个案子,郁勇抬眼,语气微微激动。 “这个案子留下许多线索,警方立案侦查。经过多方调查取证获取了多重有效证据,已经到了可以申请批捕提起诉讼的阶段!” “当时负责案件的警官同坚持受理案件的法官及其家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人身威胁。甚至有人尾随当时立案法官的家人,在其家门口留下恐吓字样,最后——” “最后负责证据搜查的黄警官在一日凌晨死于一场蹊跷的车祸意外,随后承诺誓将案件审理到底的张法官开始拒绝接听任何电话,在一周后附上一份精神鉴定异常的报告,提交辞呈,之后很快举家搬去了外地。” 安浔抬起头来 浔抬起头来,淡淡接话:“这些我都知道,之前在局里的时候,我整理过临江过去十年重案要案的卷宗。” 她答得异常平静。 对上那双青黑如玉的眼,郁勇愣了片刻,深深皱眉:“既然你都知道,你就应该知道,所有这些案子无论是否结案无论是否有一个明面上的替罪羊,实际都同义信有关,同霍城有关!” 是他为了铲除异己灭了艰毅堂本家,是他为了掩盖走私,引发海关大爆炸。 是他为了毁灭证据杀人灭口威胁了法官一家,最终通过贿赂政要用金钱和鲜血将真相掩埋,逍遥法外! 那不是光从几段文字描述几个死亡人数统计,就能真切体会到的恐惧。 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单单翻阅几本卷宗看故事一般看过几个案件分析,就能够明了的东西! 那是丑恶的人性,是扭曲的世界,他在的地方,是最黑暗阴冷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人命,也没有什么不能抹杀的罪孽,唯有永恒的利益! 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组织的利益,那个男人踏着无数无辜牺牲者的鲜血,登上他现在的位置。 他坐拥权势金钱,官匪勾结甚至肆意挥霍着生杀权,那根本不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她在谈的更不是一个值得珍惜留恋的美好感情,她看着她,就像看着前方是个地狱深渊,而她就站在悬崖边缘,一副毅然决然要往下跳的模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