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许今晚过后,他的太平也求不到了。 当年因为图书馆不能带吃的,乖乖提着一袋雪糕在大门等着他们的小男孩,如今他又等在哪里,带着,怎样冰凉的表情? 义信的爪牙遍布临江。 很快的,就在安浔那独特又显眼的身影出现在地下酒吧的下一秒,早已有人将一切捕捉,通报了上去。 —— 今夜的临江,闷热得就像是个大蒸笼。 城市的建设总是考虑各种各样人的需要,酒吧一条街外便是商业区,那里破旧的高档的,什么样的酒店都有。 前台小姐迎进那一对年轻的男女,那漂亮的姑娘显然醉得厉害,只是两人都成年都有身份证,其他的他们可管不了。 而之后,当那一群黑衣人推开大门直冲进来,凶狠的问起那个女孩,前台才惊恐后悔,只是那一刻早已没了后悔的时间… 方耀文带着安浔上了楼。 12层,那是可以俯瞰临江夜景的地方。 安浔今晚真的喝了酒,她酒量很差,这时候亦是真的有些醉。 她醉了之后很爱笑,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一样,不说话也不吵闹,看着美丽,看着意味深长。 那酒店房间豪华,床很大,一路上方耀文都死盯着安浔,意欲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任何端倪,却是什么没有。 她或许就是这样一个贪玩的女人,又或者她和霍城发生了什么,她在寻求报复。 这个年代以各种理由在深夜里买醉和陌生男人放纵一夜的女孩有太多太多,而她,是他见过的最危险,也最美艳的一个。 方耀文捧了一捧清水,淋在脸上。 那水冰凉,叫人神智微微清醒。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已经不再年轻,犯任何错,都已经不能用年少轻狂的四个字来包庇,也不会再有所谓的浪子回头的机会,他已经彻底坏掉,从身,到心。 却是奇怪的,对于外头的那个女孩,他并没有太多的**。 即便她美得那样肆意妖娆可以满足任何男人征服的快感,他看着她,最初那一点点冲动,都在不知不觉冷却了下来。 脸上的水还在滴落,方耀文撑在镜子前,盯着那张连自己都快辨认不得的脸,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扯过毛巾胡乱擦了一把,推门出去。 室外,那安静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风从开了半扇的窗户外绕进来,将纱帘浮动。 静静躺在沙发角落,安浔竟是睡着了。 方耀文在远处看了片刻,缓缓走了过去。 她散开了长发,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红晕,气息绵长,不施粉黛的容颜天生娇艳,在灯光下,覆着一层让人迷醉的光晕。 他的目光,不自觉在她肩头停留。 可笑的是,这一刻他脑子里想到的竟是那一份鉴定报告,据目击证人称,在军工厂地下仓库那晚,nyx与一人对决,重伤,伤在左肩和左臂。 方耀文的眸光微微沉凝。 下一刻他伸手,触上了安浔上衣的拉链。 拉链缓缓下拉,露出女孩颈项大片雪白肌肤,方耀文停顿两秒,指尖挑上她左侧衣领,轻轻一拉。 那件轻薄的外套被扯了开,露出内里同色的吊带背心来。 安浔身上的皮肤甚至比脸上的还要白,透得能隐隐看清下方青绿色的血管,那一刻呼吸凝滞,他看清,她雪白的肩头圆润,不说伤口,便是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心里不知怀着怎样的情绪,方耀文沉吟两秒,他并没有立刻把安浔的衣服穿回去。 下一刻,却是就在他沉思的那一秒,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有人重重叩响了房门! 方耀文猛一偏头,那一刻脑子里第一瞬闪过的画面,是一双阴沉到极致的眼。 却是此刻,那站在门外一墙之隔的男人,一身漆黑的衣衫,一双极深的眼,那墨色眼底的情绪是他想象不到也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的,那般空洞无依,狠狠的,里头像是寸寸血丝都含着戾气! 他抬眼,沉重的逼压感在抵达的那一瞬铺天盖地而来! 有人拍过门的下一秒,霍城上前一把把人推开,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下一秒,他直接拔枪,扬手就扣动了扳机! 连续炸裂的枪声,响彻整个酒店走廊!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听到真正的枪声,不远处等着电梯的几个客人呆愣两秒,惊叫着抱头从安全梯直接逃了下去! 前台当然已经报警,很快警察就会赶来。 子弹将前方密码锁射了个千疮百孔,霍城抬脚,一脚踹开房门! 那力道教门框都爆裂,整块门板蓦的飞出去,砸碎墙上的穿衣镜。 走廊上灯光更亮,那背光出现在门口的身影,黑得,像是来自地狱。 他找了她三天。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未曾阖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