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从属人格是由自主人格的期望而生,是他们内心渴望的映射,亦是他们鲜为人知的情绪的宣泄; 只是如今的情况,似乎便是连夏宇自己都理不清出自己掩埋最深的渴望或情绪是什么,而穆云初今天的任务,就是至少要帮他正视自己。 当穆云初淡淡一句问出口来,夏宇微微愣神,随即苦笑。 他的第二人格是一个怎样的人?那不是身为医生的对方需要告诉他的答案么? 用着他那一堆催眠也好诱导也好,反正就是各种各样高尖深的手段把他体内沉睡的那个恶魔逼出来,好好盘问清楚,然后想办法解决掉,这才是心理治疗的根本目的不是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绕着圈子探听他的*,试图剖析他最软弱无助的一面,他可不是用自己的不堪来给这个高大上的穆医生增添谈资的! 再一次绕到了负面情绪之中,夏宇心中漫上寒意,片刻冷冷笑起来。 “穆医生,实话告诉你吧,我还真不知道那个第二人格会是什么人。说实话,我和那种变态会有交集?都说第二人格是主人格期望的衍生,可是我真的不清楚杀猫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非要让我说,我只能说,也许我和那个杀猫的变态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自己误会了。” “再或者,我就是一个奇葩的神经病,让一个罪人占了我的身体做了很多坏事,这些事根本不是我想做的,也完全没有反应我的期望!我认为第二个人格是个怎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变态,没有道理可讲的变态!” 夏宇恶狠狠开口,一番话说来,语气和表情都非常不好。 话落,他甚至往后一仰,双手环胸做出防御姿态,轻佻了眉梢:“所以穆医生,我觉得你今天的方向是错了,你不该来问我,而是该想办法他弄出来,问清楚他要什么,怎样才肯走,然后跟我一起把他消灭,这样我病好了,你也治好一个百年难遇的人格分裂患者,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夏宇挑衅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显然并不满意今天的治疗程序。 面对这样的反应,穆云初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甚至似乎习以为常,的确,像夏宇这样敏感又自卑的人,轻易很难同别人张开心扉; 不过换一个角度,越是这样个性的人越单纯,只要找到适合的切入点将他的保护层打碎,内里的东西,便是一目了然。 沉默三秒,穆云初笑起来。 穆云初长得风度翩翩,年轻有为,的确很容易给人照成压迫感。 当然这份压迫感只要转化得当,很快便能成为牵引患者按照自己意图行动的主导权,毕竟患者往往脆弱,依附强者,是其本能。 笑着,穆云初淡淡开了口:“看来,夏先生对人格分裂症已经有了一些基本了解,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夏先生想错了,人格分裂的确是一种病,只是人体内的从属人格却并不是邪恶的存在,与主人格之间更不是完全敌对的关系,对于仇视从属人格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转变过来。” 例如,有的人格分裂症患者幼年常年遭遇家暴,长大后便会衍生出一个强大凶悍的从属人格来保护自己; 再比如,有的人格分裂症患者是因为失去非常重要的亲人,沉溺痛苦之中难以自拔,最后衍生出了一个同死去亲人一模一样的从属人格,聊以慰藉。 穆云初淡淡举出两个例子,微笑抬头:“那么夏先生觉得,如果上述两个案例里的患者没有患上人格分裂症,他们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 “第一个患者,他可能成长为一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最终死于家暴,或者自杀身亡。” “第二个患者,也很有可能因为痛苦无法排遣,选择死亡,或者患上抑郁症,最终精神崩溃,再也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般生活。” 望上夏宇欲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