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他的幻觉后,他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只光着脚,蹑蹑脚的小心翼翼的给房门打开一条缝。 迎着落地窗的月光,孔渝清楚的看着是江秩跌坐在地上,黑暗动也不动的身影仿若雕像。 孔渝想出去将他扶起来,但很快理智又制止了他。 江秩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这样狼狈的一面真的想让他看到吗? 孔渝不确定,但是他想,如果是他自己,他一定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即使是哥哥也不行。 无关于尊严。 只是没有办法去面对。 面对别人眼的那个自己。 如此想着,孔渝握紧心悄悄的在门后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秩开始动了起来,但他刚刚失去了一条腿,平衡本来就很难掌握,而周围很空旷,根本并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一次。 两次。 次。 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的失败。 江秩一次次跌坐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撞击的闷~哼声,仿佛敲进孔渝心。 想到白天江秩幻肢痛发作的样子,以及现在—— 孔渝在这一刻才清晰意识到江秩失去的是什么。 这远远不是别人口轻描淡写的一条腿。 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江秩终于站了起来,但他却并没有动,他在月光下站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地很长很长,窗外树被吹得簌簌作响,他却是想起什么一般看着自己的影子,他的脸在树影下忽明忽暗,半响,他才靠着边的拐杖,一点点的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间。 孔渝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他这时才走出自己的卧室,客厅已经有些狼藉,光洁的地板上散落四分五裂的水杯。 也许江秩只是想出来给自己到一杯水。 可是到最后水杯里也并没有一滴水,地板上也没有任何的水渍。 有的只是水杯玻璃渣上鲜红的血迹。 孔渝蹑蹑脚的把客厅玻璃渣清扫干净,不想发出一点声响,打扰那个人休息。 这是他仅能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清扫干净后,孔渝想了想,还是端了一杯水,光着脚,轻声将江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确认他已经睡着后,才将这杯水放在江秩的床头柜前。 晚上,江秩床头柜的灯是不关的。 昏暗的灯光下,江秩的眉头紧皱,似乎连梦也并不安稳。 孔渝叹息一声。准备离开的时候,孔渝看见江秩上有个狰狞的还泛着血丝的伤疤,赫然就是刚刚摔倒在玻璃渣上留下的。 这样可不行啊。 孔渝从客厅翻出消□□水和棉签,赤脚半蹲在江秩边,就这床头柜上台灯微弱的灯光,一点点轻柔的给江秩擦拭着伤口。 确认没有遗漏后,孔渝才又蹑蹑脚的退出江秩的房间。 他走之后,江秩睁开了眼睛,看着还涂着消□□水的掌许久没有说话。 第二十三章 傅嘉恒 时间一晃而过,孔渝每天在江家和学校往返,因为没有傅嘉音,也不用应对肖薇以及傅家,他过得比在傅家好多了。 最起码是精神上的。 江秩晚上很安静,并不麻烦。 孔渝会在晚上定几个定时闹钟,定时去给江秩换伤口处的热敷包,顺便看看江秩怎么样。 只是江秩的幻肢痛一直都没有缓解,而江家除了护工、阿姨和偶尔会来的傅爷爷和傅爸爸,几乎没有其他人会来。 就好像江秩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一般。 这天倒是有个孔渝认识的人来看望江秩。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