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詹夙打断她的道歉,强作镇定地道:“陛下不必为拒绝别人而感到自责。” 顾玄茵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要说的后半句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她张了张嘴,“那……那就好,丞相快回吧。” 她说完,转身一口气跑进了殿中。 她把木匣子藏在了宽大的袖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丞相这么晚来所为何事?”长公主问道。 “朝中之事,”顾玄茵随口敷衍道,说着端起酒盏,一口气喝完。 这些日子,她每每想到他心里都会莫名酸楚,以为是念念不忘,相思之苦,她本来都要反悔了,可听他刚才那么一说,她又犹豫起来,之所以总是想起他,也许只是因为内疚而已。 毕竟她从来都把他看成一个隐患,别说有什么感情了,就连最基本的君臣之间的信任还没建立起来呢。 她怎么能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弄清楚就又去招惹别人呢,伤他一次就够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陛下,陛下。” 顾玄茵回神,才发现溧阳正看着她。 “何事?”她收回思绪,问道。 “这几日兄长身子好些了,我想带他去长公主府上玩两天,正好姑姑要准备婚礼,我也可以帮帮忙。” “去吧去吧,只是一定要照顾好堂哥,”顾玄茵看了眼越王,“朕明日派人送二叔回别宫便是。” 溧阳欢喜地弯了弯眉眼,顾玄苍却微微蹙眉,“我就不去添乱了,妹妹想去玩就自己去吧,我和父王一起回别宫。” 溧阳嘟了嘟嘴,“可是我想带兄长一起。” 长公主也道:“你就跟溧阳一起去我那儿住几日吧,她都说了好几次了,想带你逛逛我那园子。” “堂哥就去吧,天气也逐渐暖和了,是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顾玄茵也劝道;“你再不答应溧阳都要哭了。” 顾玄苍看了妹妹一眼,“好好好,我陪你去。”他又看了眼长公主,“给姑姑添麻烦了。” “瞧你客气的。”长公主笑,“阿茵如今是日理万机没时间,否则肯定也会去我那儿凑热闹的。” 顾玄茵点着头,心里其实并没有很想去,她现在这身份,无论在哪儿都显得格格不入,还搞得人家没了玩笑的兴致。 不如独自窝在宣室殿内当她的孤家寡人,反正丞相隔三差五会来。 不过以眼下两人这样尴尬的关系,顾玄茵可能不会轻易留他用膳了,以免惹得他难受。 从外面回来后,顾玄茵便没什么兴致,坐了一会儿便散了。她回到宣室殿,待人都退下了,才从袖中把那匣子拿出来。 顾玄茵小心翼翼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支筒体比率的玉簪,簪头雕成蝴蝶的样式,雕工精致。 顾玄茵什么精美的首饰没见过,这支玉簪在她看来实在普通的很,给小姑娘送这种没有创意的东西,怎么能打动人呢。 顾玄茵一面腹诽着,一面把拿簪子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地把玩。 他是早就准备了她的生辰礼还是临时买的?又是如何看上了这支朴素的过了头的簪子呢? 她不由自主地猜测着,想这个地方把这簪子收起来,免得被银霜发现。 找了半天,最终珍而重之地把匣子放进了龙床里侧的暗格中,和虎符、玉玺、密印放在了一起。 詹夙从宫里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长安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喝酒。 隆宝难以置信,一路上确认了好几次,“丞相当真要去喝酒?” 潮中人都知道丞相不善饮酒,他刚当上丞相那一年,当时的御史大夫召集三公九卿请她吃饭,饭桌上挨个儿给他敬酒,丞相喝得时候毫不含糊,大家都以为他酒量了得。 谁料喝了一圈下来,他突然一拍桌子,开始训人,把刚才给他敬酒的大臣们挨个训了一遍,把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