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一滞,继而又冷哂,“那又怎样?是我不想再装了而已。” 颜惜月就站在他近前,抬起下颔,看着他哼了一声道:“什么瀚音,玄虚子……在太符观的时候,我就觉得是你了。只是要看你演到什么时候。” “怎么可能?”夙渊大为意外,“你刚才与我说话时,分明还犹犹豫豫,现在却装出了然于心的样子?”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编造出一个师傅来,还那么会说话。” 他却端正了神色,“玄虚本是我主人的字号,你们凡夫俗子自然不会晓得。” 颜惜月瞅瞅他,有意鄙夷道:“居然还真能改变自己的容貌……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这样子难道不好看?”他疑惑着,伸手就想去拿颜惜月腰后的镜子。她闪避开了,叫道:“干什么?” 夙渊却认真道:“看看是否变差了模样。我之前在水面照过,长得还不错,你居然不喜欢?” “什么不喜欢啊……”颜惜月忽而红了红脸,背过身子嘀咕,“这跟喜欢不喜欢的又有什么关系?叫你好好待在白露镇,为什么偷偷跟过来?” 夙渊冷声道:“我不能跟过来吗?连容貌都换了,又没在你那个什么师兄面前显出破绽。” 她偷偷回望了他一眼,“谁说的,连我都看出来了,也许师兄早觉得蹊跷,只是因为受伤才没空追究。” 他不耐烦起来:“认出就认出了,我难道还见不得人?” “没……”颜惜月见他似乎动气了,转回身又看他。夙渊却只低着视线斜睨着颜惜月,并不说话。 两人离得极近,她拽了拽他的袍袖,他无情无绪:“干什么?” 颜惜月小心翼翼地问:“昨晚那只黑色的蝴蝶,也是你吗?” 他的身子又僵了僵,紧紧倚着房门,“……什么蝴蝶?” “难道不是么?还在我手心飞来飞去。” “我只变过这一次!”夙渊义正辞严地说罢,打开门就要走,却被颜惜月拉住了。他诧异地回过头,“又怎么了?” 她站在门里,轻声细语地道:“谢谢你呀,夙渊。” “……谢什么?” “来太符观救了我们。”她顿了顿,又认真道,“你救我好几次了,我却一直没真正感谢过你。” 他竟一时不知说什么,过了片刻,才故作镇定地道:“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记得你的好。”颜惜月没敢看他,低着眼帘,眸中有柔柔波光。 向来冷静的夙渊不知为何感觉呼吸加快,只闷闷说了句“知道了”就匆匆忙忙开门而去,下楼的背影还有几分惊惶不安。 * 这之后,颜惜月在客栈住了下来,等待灵佑恢复元气。夙渊却很少在她面前出现,直至两天后灵佑出了房间,找到颜惜月:“那位玄冥子的门人可还在客栈?” “啊?在。”她愣了愣神,“师兄的伤势已经好了?” 灵佑点头,“将他请来。” “……好。”她这才去楼下找到了夙渊,并告诫道,“在师兄面前可得小心些。” 夙渊自然没有慌乱,镇定自若地去见了灵佑,言谈举止很有些修仙之人的风范。灵佑还是问及他的师承与所谓的师弟,夙渊自己夸奖自己道:“夙渊师弟法术不在我之下,但素来如同闲云野鹤,很少会待在一个地方,因此就连我也难得与他见上一次。令师妹能遇到他出手相助,真算是福分了。” 灵佑道:“这是自然,只是我却也没听说过玄冥子前辈的名号,倒不知他习的是什么法术?” 夙渊稍一思忖,随即道:“家师法力高强,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已是神仙一般了。” 灵佑大为佩服,与夙渊竟谈得投机。此后不久,他受损的真气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