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又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她又突然提高嗓门,冲着陈子善吼着:“我没有家人,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了。”说完又趴在墙上大哭起来,比刚才还要痛苦。这是她最不想揭的一个伤疤,这下陈子善揭开了,玉兰内心是怎样的痛苦。 陈子善惊呆了。他不想再残忍地问下去,她的丈夫孩子究竟怎么了,他不想拿别人的痛苦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既然知道是别人最为痛楚的事,就再不要去碰触它了。但是,仅凭这些就收留玉兰,这也说不过去啊! 这一路走来,虽然这个女人表现得也很得体,不像是什么歪门斜道的人,但毕竟了解不透。虽不把她当什么危险人物看待,但也不能因为其不是危险人物,家境不好,个人也有这个愿望,就收留她啊! 这事,陈子善他还不敢作主。他问江队长怎么样,江队长也犹豫不决,说这事说不好,最好先跟帮主禀报一下,再行处置。 陈子善觉得此事可行,他告诉江队长,现在就去禀报。但必须禀报清楚,如果不答应她,可能会出人命的。看玉兰那情绪激动失控的样子,不给其点安慰答应了她,那她就有可能寻短见,因为她家里再没人关心她了。 那样的话,他们就无异于亲手杀了玉兰,该给她生路的而没有给她一条生路,将其逼向了绝境。 江队长离开了。 陈子善走到玉兰的身边,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玉兰,此事我们做不了主,必须禀报。现在江队长去禀报去了,如果帮主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们就带你走,如果他不答应你的要求,我们也没有办法。” 陈子善本想就这样说的,但是他当他说到“如果他不答应你的要求”时,突然改口说:“那我们就暂且把你安排在这里,再想别的办法,你看怎样?” 玉兰又慢慢地转过身来,一双泪眼看着陈子善,很是期待的眼神。或许她从陈子善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真诚,便轻轻地点了下头。她也慢慢地靠近陈子善,擦拭干净眼泪,又拢了拢头发,将其在脑后扎成一束。 不一会儿,江队长匆匆赶来。陈子善向前询问情况怎样,江队长告诉他,帮主同意将玉兰带走,但暂放置于猛虎门,待以后再作安排。 “她可以坐你们的车一同前往,到猛虎门的时候将玉兰放至那里,帮主已跟猛虎门说好。”江队长对陈子善说。 陈子善也知,他们今晚就在猛虎门过夜了,因为回去太晚,进入猛虎门后就地休息,第二天再去总馆向洪震天禀报事宜。 一切安排清楚之后,陈子善告别江队长,由江队长禀报帮主,陈子善这边已经出发。 汽车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此时,陈子善看了看玉兰,只见她面带微笑,满心欢喜。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开心,只是外表上未完全表露出来而已。 陈子善见玉兰情绪稳定了之后,真想问及一些问题,尤其是关于她丈夫与孩子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还是不提为好,免得又触动她伤感的神经,又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哭泣。 从嘉义往海安城,路况不是很好,车速不宜过快,汽车行驶起来也得要近五六个小时。 陈子善微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椅子上。脑海里,洪玉娇的身影不由浮现了出来,近两个月了,这是妻子的形象第一次浮现。 不是他一个多月来没有想念洪玉娇,而是没有时间去想。这一个多月来经历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惊心动魄,哪一件不是让人应接不暇。 水路被阻,他就感觉事情不妙,被人盯着,如果不借助于彼特的帮忙,他真的难脱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