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送葬的队伍在那里走走歇歇,哭哭涕涕,又是不停地叩拜。撒纸钱的不停地撒着纸钱,放铳的也不停的放着火铳,时而又燃放鞭炮,声音十分震撼。还有人在那里向空中撒着生米,也不知为何。 歇了好一会儿,都未过来,吹吹打打,撒来撒去不知在那里做些什么,陈子善他们不懂。各地风俗不同,在丧葬这件事上区别很大。 路是让出来了,可是那边迟迟不过来,在那里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事情,这令陈子善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向前走也不是,万一走到路间,那边又开始行走,两队人马在中间相遇,又没得岔道,那是如何是好。 如果不走,他们老是在那里搞,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走了!”突然,抬棺材的人齐声吆喝一声,抬着棺材就向前奔去。接着鞭炮声,唢呐声,锣鼓声,火铳声又响彻起来。送葬的人又蜂拥向前,人流又开始向前流动起来,哭声也此起彼伏。 人群走至跟前,陈子善见他们披麻戴孝的人虽然哭声很大,可是并未见人流下眼泪。他感觉奇怪,莫非亲人逝去不伤心吗?他皱起眉头,听着那些哭丧的人数落得条条是道,把个死者的丰功伟绩列举得清清楚楚,人人皆知。 人群倒是过去,一阵硝烟久久不散,弥漫整个山谷。陈子善吩咐大家继续赶路,玉兰“驾”地一声驱赶着马匹向前奔去。 她告诉陈子善,哭丧的人并非都是亲人,有的是请来的人,有一些专门哭丧的人。他们哭得可好了,将死者的生凭全部哭将出来。是受了委屈,还是得到了重视;是作出了贡献,还是享受着清福,都会一一哭将出来。 这倒是陈子善未能知道的事,把一个葬礼,弄得这么丰富复杂,这是他头一次见。 风俗,有时也掺和着民情。它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根据人们的需要而变化着的。 象此地的出葬,也是在吃过既可说是晚早饭,也可说是早中饭的时候开始的。将棺材抬到山上,然后选定一个好的时辰下葬即可。 而送葬的人,待棺材送到山上一落地之后,人员悉数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免得有什么鬼魂缠身。否则,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替鬼换魂,一命呜呼。 玉兰也大声地吆喝了几声,赶着马车一个劲地朝前,以尽快脱离此处,趋避煞气。后面几辆马车,也紧跟着向前,个个扬鞭叫喊着,马儿也带着情绪一般,兴奋地向前奔跑。 很快,山区便被他们走了一半有余。要是没有这场葬礼,或许他们还走得慢些。有了这场葬礼,他们既领略了这里的风土人情,长了知识,反而让途经山区变得不那么沉寂。 山区的沉寂,被马蹄踏碎。鸟儿,也到处飞翔,鸣叫。整个山谷里,有了一种欢快的和声。 出了一个山叉口,便出现了一个村庄。村庄后一片平坦,这算是一处小小的平原,连绵几十里地。一侧依然靠山,一侧却是平坦的土地。在这片平坦的土地上,建造着许多的村庄,一时显得十分的繁荣。 可以看见,远处的村庄上空,炊烟袅袅升起。在外耕作的人们,牵着牲口正往家走去,准备午餐。妇女们,有的在自己的田地里摘着蔬菜,急忙往回赶去,有的呼唤着孩子回家吃饭,场面异常温馨。 这些画面,不禁激起人们想家的感觉。尤其是对于身在他乡的游子来说,更有一种思乡心切的感觉。 陈子善他们还没有停顿用餐的意思,依然是一个劲地前行。马儿打着呼噜,鼻孔喷着热气,有时还不停地甩着头,驱赶着身上的蚊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