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一同埋头商议了起来,太上皇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迈着微颤的步子走了出去。 整个内廷织造局一百六十八人已经尽数来到了养心殿,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掌事宫女太监已经尚宫全被侍卫架着带进了内殿,直觉告诉她们,大事不好了! 竹蕴姑姑是这次负责嫁衣制作的掌事宫女,她一个人跪到了最前头,匍匐着身子不敢抬头。 饶是太上皇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金线淬毒之事,她连听说都是头一回啊! 后面的掌事太监和织造局尚宫眼睁睁看着竹蕴姑姑被拖了下去,一声声震天的板子声和她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在殿外响起,两人吓得缩紧了脖子,更是不敢抬头去对上太上皇那吃人的目光。 直至天黑,织造局一百六十八人一级又一级地被审问,又挨个儿被关押至天牢,也没能问出个蛛丝马迹。 倒是一个胆子颇大的宫女在被拖下去之前哭着说道:“奴婢从未经手嫁衣,都是竹蕴姑姑和秦小姐在操劳,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这一番话瞬间点亮了太上皇眼里的亮光,他眯了眯眼睛,说道:“带南阳侯府秦氏进宫。” 说完,又回头看向内殿,“今日南阳侯若要出宫,且将他拦下。” * 御林军撞开了南阳侯府的大门时,外面站了许多围观的人。张灯结彩的侯府还没来得及清扫残留下的礼炮丝绸,怎的御林军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侯府? 此时秦语阳正端坐于自己的闺房中刺绣,一针一线极为仔细,手中一方丝帕上的翠竹栩栩如生。侍女们被冲进来的御林军吓得魂飞魄散,四处乱跑,而她却像是置身于桃花源一般泰然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各位官爷可知这里是南阳侯府?” 领头的御林军此时心底是佩服秦语阳的镇定的,他挥挥手,身后的人蓄势待发,“卑职奉命请秦小姐进宫一趟。” 秦语阳放下手中的针线,瞥了他们一眼,说道:“既要进宫,那就请官爷稍等片刻,我梳妆一番就来。” 领头强硬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他看着秦语阳这番不慌不忙的模样,心底有些发憷,倒是不敢强行带她走了。 等了一刻钟,秦语阳终于从闺阁内走了出来,妆容精致,身姿娉婷,浅笑盈盈,仿佛面前要带她走的御林军是一群吟诗作对的翩翩公子哥一般。 “这便进宫吧。” * 三日后,天刚亮,秦语阳便在天牢中看见了缓缓而来的南阳侯。 在一片漆黑污秽的腌臜之中,她依然清秀可人如星光。 “哥哥来了?” 南阳侯踩着发霉的稻草,鼻尖飘过一阵恶臭,比起怡然自得地秦语阳,他觉得他才是身处天牢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如今我还能站在牢外与你说话,而不是与你一样锒铛入狱吗?” 见秦语音笑而不语,南阳侯继续说道:“因为尤铮谋反,暗自带兵前往京都,朝廷需要我们秦氏一族。” “噢?”秦语阳说道,“尤少将军谋反了呀,真是有趣。” 南阳侯怒极反笑,伸手紧攥住牢狱的铁索,凝视着黑暗之中犹如一朵白莲的胞妹,“弑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你可知道?” 秦语阳翘着指尖捻起衣裙上发霉地稻草,扔到了一边,黑暗之中她看不清自己哥哥的脸,却能感觉到他言语之中的寒意,可更令她心寒的,不是哥哥的指责,也不是牢狱之中浸骨的湿寒,而是她费尽心思做的事情居然功亏一篑。“真可惜,她居然没死。” 此时南阳侯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了,他使劲垂着铁索,妄图让里面那人清醒一点,“你知道吗!你差点害死我!你差点害死整个秦氏!若不是出了尤铮的事情,如今整个秦氏一族都要与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