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死不活的他回去,到时候本宫怎么解释?白白的落人口实,被抓住把柄。” 枝枝点点头,说道:“可是皇上那边怎么说呢?看季公子的伤势,恐怕要在这里耽误许久了。” 这也不是难办的事,楼音当下就回了房间,修书一封,只道是平州如今由知州接受陈作俞原知府的职责,楼音留在此处把持着大局,待平州重建步入正轨后她再回京。 如此一来,皇帝那边也算应付过去了。 是夜,楼音睡得特别沉,屋子里的碳火很旺,热得楼音出了一身汗,跌入沉闷的梦境难以转醒,第二日天大亮了,她才撑着双臂坐了起来。 床上一有动静,枝枝就立刻过来了,“公主醒了?奴婢早上叫了您好几次都没叫醒。”一边说着一边服饰楼音穿衣,“呀!公主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楼音没说话,双眼还迷蒙着,枝枝立刻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公主,奴婢服饰您沐浴吧,这浑身是汗的,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洗了澡,换了衣物,再绞干头发梳妆整齐,已经近晌午了,枝枝说道:“公主,周大夫在那边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楼音似乎还未睡醒一般,枝枝这么一说,她才恍过神儿来,说道:“不急,先用午膳吧。” 琦兰和香儿早已候着了,只等着楼音这句话便去传膳了。小小的八仙桌上摆了一盅人参乌鸡汤,一只三鲜鸭子,还有一碟山珍刺龙芽,楼音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吃了近半个时辰,又就着香儿递来的水漱了口,才问道:“周大夫还在吗?他怎么说?” 香儿一直在照顾季翊,今日是为了来回一声儿情况才顺便伺候着楼音用膳,“周大夫今日交代的与昨日无异,也就是让季公子好生养着,不得劳累,不得激动,药也不能断,让咱们小心注意着他的情绪。” 楼音哦了一声,说道:“那本宫去瞧瞧。” 她进入季翊房间时,周大夫正在给季翊换药,小腿上的药已经换好了,包扎得严严实实,如今在换额头上的伤药。周大夫小心翼翼地取下季翊额头上的棉布,用感觉的毛巾擦掉上面伤口外预留的药渣,那猩红色的伤口就赫然呈现在楼音眼前,一道半指长的扣子,横在发际下一寸处,上面覆着黑色的药膏,看起来格外渗人。 “会留疤吗?”楼音问道。 “这么深的伤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周大夫一边缠着棉布,一边说道,“草民只能尽力让疤痕减淡。” 楼音没再说话,看着周大夫熟练地将季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然后才行礼说道:“公主,草民这就告退了。” 而此时,季翊依然昏睡着,香儿端了药进来,候在一旁。楼音不喜欢药的味道,掩了掩鼻子,便欲出去,只是刚转身,便听见床上传来一声虚弱的“阿音”。 她回头,看见季翊已经睁开了双眼,正看着她,露出微微的笑。这笑看起来倒也纯良,像孩童一般,特别是他此刻脸色苍白,显得他很是无害。但楼音倒宁愿他不笑,或许她心里会少一丝发凉的感觉。 楼音低着头看了他一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郁差见季翊醒了,拿了一个大软枕放到床头,又扶着季翊坐了起来,琦兰这才端着药过来,说道:“季公子,喝药吧。” 用勺子舀了一口,递到季翊嘴边,他却闭着眼别开了头。琦兰为难地转头看楼音,见楼音表情淡淡的,也没有其他情绪,便只能再劝道:“公子,大夫交代了,药不能停,您……” “殿下。”郁差也开始劝道,“您的伤势严重,请喝药吧。” 可任这两人如何劝,季翊也不为所动,只是唇畔带笑,看着楼音。 楼音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十分明白他这个笑意味着什么,于是静静地走过来,拿了琦兰手里的碗,琦兰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明白了楼音要做什么,便退到了一旁去。楼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