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琉璃恶狠狠地咬咬牙,眸中满是阴霾。 她竟是险些便又要信了那贱人的胡说八道了! 屠凤栖下了马车,便到了安排在自己的院子中。昭德帝圣旨中说,明日在行宫中尚有一场小宴,却也不是为着旁的,只不过是叫众人放松一下罢了。 屠凤栖歇息的小院子,正在行宫的西北角落,院子中种了好些木兰,高大的木兰树,竟是险些将整个院子都给遮住了。院子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正在木兰树的边儿上,寻常时候,却也能在树下纳凉吹风。 “听闻是琉璃公主将这院子让了出来,皇上本是想叫琉璃公主住在这儿的。往年避暑,琉璃公主皆是在这院子里头,平日里最是阴凉不过。此番琉璃公主竟是转了性子,来看了一遭,却是说不喜欢呆在这院子了,还特意说要将院子让给王妃呢!”青黛笑意盈盈道。 司湛扫了一眼小池塘,薄唇紧抿,只捏了捏屠凤栖的手,却也不说话了。 总归有他在,便是景琉璃有再深的心思,亦是无法为难鸢鸢了。 虽说有个小池塘最是阴凉不过,只入夜后,却是有些不安生了,整夜的虫鸣叫人甚是心烦,屠凤栖翻来覆去好一番,方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司湛却是清醒的,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他腾地睁开了双眸,便见着不少蛇虫从窗户上爬进来,那模样似乎这房中有什么诱人的好东西一般。 怀中的姑娘低声哼哼,似乎是有所察觉。司湛脸色一冷,将手放到嘴边,吹出一阵诡异的哨声。 不过一会儿,连翘与素锦便出现在了窗外。见着不断往房中爬的蛇虫,二人皆是一惊,忙冲了进去。 “王爷!”连翘脸色十分难看,这院子确实清凉,只瞧着这些不断网房中爬的东西,便知晓景琉璃定是在房中放了什么东西。 司湛扫了二人一眼,揽着屠凤栖的腰肢,取下一旁的披风将人盖住,继而从正门走了出去。 “去将东西找出来!” 连翘与素锦各自拿着长剑,将爬到床边的毒蛇拦腰斩断,不过一会儿,便已挪到了床榻前。 床榻上的锦被,还是今日她们亲自换上去的,只瞧着却是什么异样。二人将锦被丢到地上,又将床板掀开,方是见着夹在床缝中混杂着些许赤红色的粉末。 连翘伸出手指,在粉末上碾了碾,“五毒散。” 将床板掀翻在地,素锦回房取了驱虫的药粉,丝丝细细地在房中撒了个遍,又将进房了的毒蛇与毒虫都刺穿丢出去,方是放心地出去复命了。 屠凤栖已经醒来了,见着满地的蛇虫,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怨不得今日景琉璃竟是这般好心呢!” 这院子却是得天独厚了,这里头的小池塘引来的蛇虫可不是一点点。所幸她知晓有司湛在,再多的阴谋诡计在实力跟前,都不过是废话。 只她心中却到底不痛快的。 “放心。”司湛唇边带着一抹冷笑,“连翘身上带着的毒药不比五毒散差。” 敢算计他们,便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连翘露出一口大白牙,阴测测道:“奴婢的药粉,可远比五毒散厉害,琉璃公主的院子中虽是没有池塘,只奴婢却是能将这附近的蛇虫鸟兽都送到琉璃公主的床榻上。” 天知晓方才她见着那满屋子的毒蛇,心中应是有多害怕,她便知晓不该相信景琉璃那人会有这般好心。 “那你去吧。”屠凤栖撅了撅嘴巴,想了一会儿,又道:“我的脸被虫子给咬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白嫩如初的脸,却愣是做出了一副难过的模样。司湛见状,还以为她是当真被虫子给咬了,只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方是放下心来。 “既是来了行宫,自是应好好儿避暑才是,什么宫宴的,本王妃却是去不得了。”她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皆是挂到了司湛的身上,眨眨眼,“如此却也能与湛哥哥待在一起了。” 她当真是世上最甜的姑娘了。 司湛心中甚是舒坦,只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便在院子里呆着。” 省得景琉璃那头出了什么事儿,怀疑到了她的头上来。 屠凤栖双眼发亮,“不过这院子中还有一个人得提防着,明日大抵会有太医过来。” “交给我。”司湛搂着她,不悦地扫了一眼那满是蛇虫尸体的房间。 “奴婢收拾了隔壁的房间。”素锦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