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药汁后,她咳了好几声,空青担忧不已,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嗔怪道:“姑娘也真是,昨夜风这般大,竟还在窗前吹冷风,这不是叫奴婢们担忧么?现下这等紧要的时候,姑娘才是越要镇定才是。这下可好,您病了,奴婢倒是六神无主了。” 这倒是大实话,她素来爱听屠凤栖的话,现下自家姑娘病了,她自是慌了神了。 何况自家姑娘鲜少生病,眼下这病怏怏的模样虽是惹人心疼,却叫空青想起了从前在寺庙之中的时候,自家姑娘便常常会生病。 屠凤栖艰难地支起身子,空青在她的身后垫了大迎枕,她虚弱的笑了笑,却还是记挂着司湛的事儿,“连翘去哪儿了?” 空青哼了一声,见着她病成这般模样,却还惦记着司湛,心中对司湛的怨气又多了一分,当即便不客气道:“还能去哪儿?姑娘不是一心念着王爷,连翘不敢耽搁了姑娘的大事儿,自是去找战王了。” 屠凤栖知晓她心中有怨气,其中更多的却是因着自己昨夜太过大意,竟是吹风吹到生病。方才外祖父与外祖母的脸色亦是不大好看,她知晓自己做错了,只却也无可奈何。 司湛不见了,她心中着急得很,自然便忘了顾及自己的身子了。 “空青姐姐。”少女可怜兮兮地眨眨眼,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如清泉一般叫人心生怜惜。 她有多年不曾这般叫空青,眼下如此,空青便是有再大的怨气,亦是消散了。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奴婢也不是说要姑娘半点儿都不在意王爷,只是姑娘病了,不说奴婢,便是王爷也要心疼呀!姑娘素来娇弱,奴婢只盼着姑娘能顾虑一二。” “我知错了,昨夜本是个意外,我想事情想得入迷了些。”屠凤栖倒也不扭捏,咬了咬干涩的嘴唇,道:“那,那连翘……” “连翘在外头等着呢,姑娘让她去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只是念及姑娘的身子,奴婢方是让她等一会儿罢了。奴婢这便让她进来,不过,姑娘今日还是不要下床,省得病情愈发严重,叫人担忧。”空青说着,端起药碗走了出去,俨然一副不好商量的模样。 屠凤栖耷拉着脑袋,却也知晓这是空青最大的让步了。 连翘进来的时候,那姑娘这眯着双眸小憩。昨夜她睡得不大安稳,半夜里又发热,现下正好歇息片刻。听到动静,她睁开双眼,声音中带着病弱的沙哑,“来了,有消息了吗?” “王爷手下的人连夜查探了一番,倒是在昭都中找到了好几个以模仿人字迹为生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丞相家的小公子擅长模仿旁人的字迹,以及,四皇子。至于姑娘,倒是没有人会这等绝活。” 要说连翘怀疑的人是谁,这头一个便是四皇子景子默了。无他,此人惯来是个阴险的,先前自家姑娘与王爷被赐婚的时候,那人便曾闹过一番了。如今他不过才从那事儿中解脱出来,却又打起了自家姑娘的主意,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屠凤栖咳了一声,觉得嗓子有些疼,连翘倒了一杯温水过去,她却是捧着茶杯,目光有些幽暗,“盯紧这些人了。那几个民间的百姓,你差人去询问一番,按理说他们不会有所隐瞒。至于玉凌宴和景子默那头,更是要盯紧了,这二人最是可疑不过。另外给璇玑送个信儿,看看近来景子默可曾有任何异动。” 说她怀疑景子默,却也是不错的。只依着她对景子默的了解,那人虽是阴险,却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出来闹事儿。 俗话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景子默不可能这般鲁莽。 但也许亦是她想差了,毕竟重来一世,许久事情都已经改变了。莫说旁的,前世这时候,司湛与她是没有任何往来的。也许景子默当真是狗急跳墙了亦说不定。 至于那玉凌宴…… “那玉家的小公子,未必是个清白的。”单单只他是皇后的侄儿,便叫人觉得心中不大舒坦。 再如何担心司湛,屠凤栖仍是在病中,不过与连翘说了一会儿话,便兀自闭上双眼沉沉睡去了。连翘再抬头时,那姑娘却早便睡着了。她叹了一口气,捻好锦被,走了出去。 只剩下四日了…… 连翘才出了玲珑阁,便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只说今日凤妩与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