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张染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所以我把李信调来了光禄勋。你妹妹求情,我就干脆把李信塞进去……一个李信,应该能小小制约下程家的嚣张。” 想到李信,闻姝不觉得放心,头却更疼了,“李信?我怕他再在长安乱杀人。又给我们惹麻烦。” 张染笑意加深:“哦,我不怕。太尉一直想把光禄勋变成程家人的地盘,不停地往羽林期门中塞人。” 闻姝:“……” 所以他就把李信这个大杀器扔过去了? 张染看她一直低着头想这些事,有些不开心了。他知道闻家想上战场,闻姝也想上战场。但也不能全神贯注地想着政事,忘了他这个夫君的需求吧?张染向闻姝勾了勾手,示意她弯身下来。 闻姝疑惑地弯腰,凑到他脸前,看他要说什么。 张染说:“你跟阿糯说你一只手就能抱起我?” 闻姝讪讪,略微不自在,“你听到了啊。”张染进屋时脸色那么青,她还以为他根本没听到。 张染手撑着下巴,眼中带笑,向她张开手臂,“来,抱一个。” 闻姝:“……” 他还提要求:“要那种从屋里这头走到另一头的横抱姿势。” 闻姝脸被他调.戏得红了,这个时候,她既忘记了自己一早看到张染吐血时的忧虑,也忘记了她对朝政大事的担心。她起了身,在张染噙笑的目光中,转过了身,“我还有事,先……” 她没走动,因为青年伸手,勾着她的衣带。手指缠着她的衣带绕了几圈,在妻子的回视中,张染还笑,“抱一个呗。” 闻姝:“我哄阿糯吃饭时胡说的,你别闹了。” 张染只看着她笑,笑而不语。闻姝被他缠了半天,无奈地回过头。女郎定定望着靠坐在榻上的青年郎君,他玉冠已歪,长发散几绺在脸颊,清清溶溶,雍容无比。闻姝看得出了神,忽的俯下身,勾起他的下巴,手还在他下巴上摩挲了一下。 张染愕然间,便被妻子压在了身下。唇角被亲了亲,听到妻子低声,“不能抱一抱,只能亲一个了……夫君,来……” 一室旖旎。 长安城中,宁王府发生的事,不过是太子与定王斗法的小小缩影。太子和定王斗得不可开交,气氛越来越紧张,往一个高处推去。而在这种人人警醒的古怪浪潮中,舞阳翁主的马车回到了长安城中。闻蝉激动无比地领着李信上门——会稽发生的事情,隔了一个月,长安这边已经知道了。 表哥已经不算表哥了。 她带李信回自己的家门,不知道阿父阿母还愿不愿意招待李信? 比起闻蝉,李信很沉默。他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话却还不多。他变得沉稳了很多,整日却不怎么说话。闻蝉疑心他还在想着姑母的事,心里焦急,想要他赶紧恢复过来——但是李信这一次,恢复得尤其慢。整日落落寡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闻蝉鼓足勇气领着表哥回自己家,做好了向阿父阿母解释的准备,也做好了阿母给表哥白眼的准备——熟料她回府时,阿父阿母都不在家。她大兄也不在,府上主人只有她大嫂蒲兰。 闻蝉心里欢呼一声,扑过去抱大嫂,“嫂嫂我好想你!” 蒲兰紧张无比地笑,手拉着夫家小妹妹,眼睛看着堂前那眉目轩昂的高瘦少年郎君。少年向她拱了拱手打招呼,除此之外神色漠然,看不出讨好来,倒觉得他眸色深深,子夜一般幽静,十分让人看不透。 这与君姑口里所说的“一个草莽出身的混混而已”完全不同啊…… 闻蝉提醒:“大嫂?你不请我表哥进去坐坐吗?” 蒲兰依然很紧张:“君姑出门吃宴了,不在府上。她临走前吩咐我,李郎君若来了,让我出些考题。等郎君过了关,才能在府上休息。” 闻蝉:“……?” 李信眼眸微扬:“君侯也吃宴去了?世子也吃宴去了?天天吃宴,吃了一个多月吧?为了我一个人,大家真是辛苦了。” 蒲兰笑得很尴尬。 闻蝉在李信说后,再看大嫂僵硬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她立即和大嫂分开,站到表哥那一边,不敢相信道,“我阿母这么不希望我表哥来么?!” 她阿父阿母阿兄都疼她疼得不得了,恐怕她掉两滴眼泪,几个人就心软放过了李信。于是长公主几个人干脆躲了出去,今天东家席,明天北家宴……总之天天不在府上,不让闻蝉有空去在他们面前掉眼泪。他们还把应付闻蝉与李信这个大难题,交给了新妇蒲兰。蒲兰第一次见到闻蝉这位传说中的表哥,看少年周身那与别的郎君都不一样的凌厉气息,摧金搓玉般铮铮作响。她有点明白长公主不喜什么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