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失宠如她,绑了也无妨,李景允哪怕是知道了,也未必会与中宫如何。 花月安心地在偏房住了下来,时不时坐在窗边哭一会儿,与身边两个丫鬟说一说自己在庄氏走后的惨淡生活,等丫鬟问起,便将那德胜如何买通罗惜害了庄氏的事细说给她们听。 姚贵妃与中宫势如水火,姚贵妃不喜的庄氏便成了长公主的手帕交,先前因着韩霜的事,长公主与将军府断了往来,可如今庄氏死了,死因还对东宫不利,长公主顿时就为自己的手帕交打抱不平了,到底也是诰命夫人,哪能死得不明不白的? 没有证据,但有证人,长公主将此事说与了帝王,甚至暗示东宫以此手段害人久矣。皇帝没什么反应,毕竟死的只是一个诰命夫人,让人把东宫那个奴才脑袋砍了便是,他也不愿多生枝节。 结果七皇子就在这时候薨了。 花月好端端坐在偏房里,就听见外头突然哭号一片,她打开窗户往外看,就见奴仆宫人跪了一地,凄苦的哭声穿透了半个宫廷。 七皇子是早晚要死的,但这时候没了,实在有些突然。 温故知一收到消息就去将军府找人,进门却见三爷坐在主屋里望着墙上的挂画发呆。 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那画上女子娇俏地扑在男子身上,两人斜倚软榻,恩爱非常。 眉梢一动,他道:“这画师不错,画得惟妙惟肖。” 连殷花月脸侧的浅痣都点出来了。 收回目光,李景允不甚自在地道:“做什么突然过来。” “七皇子没了,按例您该进宫去请安。”温故知道,“但陛下在御书房发了怒,群臣莫敢接近。” “哦?”李景允起身去屏风后头更衣,一边解系扣一边问,“谁又撞刀尖了?” 温故知答:“太子爷。” 捏着系带的手一顿,李景允神色复杂:“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这是人祸。”温故知耸肩,“有人给陛下进言,说七皇子死于折肺膏。” 这三个字听着耳熟,李景允纳闷地回想一二,突然拢着衣袍出门去抓了八斗来问:“别苑那边近日可有动静?” 八斗心虚地道:“没什么动静,只是表小姐搬过去了。” “少夫人呢?” 看他一眼,八斗低头。 心里不争气地沉了沉,李景允捏了他的手骨,冷声道:“快说。” “少夫人……有些日子没瞧见了,别苑也没听见人说。”八斗小声道,“许是在屋子里养着,小的也没过去看。” 温故知跟着他出来,看他脸上那神情,不由地笑道:“三爷急什么?人在别苑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您去看过一回,眼下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折肺膏。”李景允冷着脸道,“以你之见,宫里御医如云,会让病中皇子长期吃折肺膏而未曾察觉?” “不会。”温故知摇头,“七皇子有皇后看顾,他用的药都是有人先试的。” 今日一听这消息他就明白是有人想拉太子下水。 “所以,折肺膏是个幌子,中宫想定东宫的罪,只要有机会,哪怕要把折肺膏给七皇子灌下去,皇后也会做。到时候再查,只会查到东宫头上。”李景允道,“况且,韩霜一早就知道这东西。” 神色慢慢严肃起来,温故知将这事前后一想,微微眯眼:“中宫还缺一些帮着告状的人。” 如同折掉掌事院,单一件事分量是不够的,必须要几个人一起告状,这些人的身份还不能低。而如今朝中最当宠的——他看向面前的这个人。 李景允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分外严肃,他起身往外走,大步流星,出门便上马,甩鞭疾驰。 苏妙正和沈知落在院子里僵持,她想出去找花月,沈知落不让。 “你真想关我一辈子不成?”她瞪他,“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一早是你教我的。” 沈知落眼皮也懒得抬,拦在她身前道:“解渴也不错,管它甜不甜。” 听听,这是一个修道之人该说的话吗?苏妙气得跳脚,伸手就朝他胸口打了一拳。 虽然是个女儿家,但毕竟是从小在练兵场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