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够伤心的,但她戳的不是这件事。霍庚抿唇,低声道:“这世上会说这三个字的人多了去了,您嫁给大司命,应该也有别的原因。” 苏妙哼笑:“他是第一个说的,就因为这个,没别的了。” 霍庚:“……”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他这神态,苏妙挑眉,“不相信?” “不是。”霍庚闭眼,颇为苦涩地道,“在下只是觉得,天时地利人和,这世间一切可能真的有定数。” 神神叨叨的,跟沈知落一样,不讨喜。苏妙摇头,下巴抵在桌面上,狐眸扫向外头。 沈知落是知天命的人,他说了他们俩的姻缘不会有好结果,那可能就真的不会有,她不是不信,只是不愿意听。嫁过来之前就有所准备,但是不曾想他会狠到连当母亲的机会也不给她。 怎么就这么绝呢,就算他不想要孩子,那万一以后她改嫁了呢,就不知道给她多留条路? 一口酒闷下,半数洒在桌上,溅起些晶亮的水滴。 日落西山了,苏妙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皮半阖。霍庚就坐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牢牢地守着礼节。 晚霞透花窗,似一层薄锦落在她的背上,苏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浓密的睫毛落下来,被光照成晕染的浅棕色。她眼尾有微微往上翘的弧度,哪怕是闭着,也有几分娇俏。 霍庚安静地看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有些庆幸今日遇见了她,不然就这位姑奶奶的做派,不知会出什么事。不过,也难过是遇见了她,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跟前,他也只能看着,看着她笑,看着她哭,她的悲欢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心口滚烫,霍庚犹豫地站了起来,朝她走了两步。 这人在他梦里是会跑的,不管他怎么追都追不上,可眼下她不跑,只安静地趴在桌边,像是在等着他。 他其实也没有想轻薄的意思,只是想站得离她近些,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拢上,怕她醉酒着凉。 然而,手刚捏着披风落在她肩上,背后厢房的门突然“哗啦”一声被推开。 霍庚一惊,放在她肩上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后领就是一紧。 沈知落似是刚从哪里跑过来,气息很是不稳,他阴沉着脸将他拉开,扫了一眼桌上趴着的人,浅紫的眼眸里一片怒意。 “……大司命。”霍庚回神,慌忙先行礼。 他进得门来,伸手拍了拍苏妙的脸,见她没有要醒的意思,又扫了一眼旁边的酒壶。 “夫人喝多了犯困。”霍庚低声解释,“小的也是看夫人一个人在外头走着不妥当,才将她请来这里。”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心疼,忍不住多嘴一句:“夫人似乎很是愁闷,大人既然已经与她成亲,不妨就待她好些。” 沈知落望向他,眼眸微眯:“我与她夫妻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小的逾越了。”霍庚低头。 她身上还披着别人的披风,沈知落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去扯,结果苏妙迷迷糊糊竟是将披风给按住,恼怒地嘟囔:“冷。” “知道冷还往外跑?”他咬牙,“已为人妻还不知道安于室内,冷死你活该。” 他声音有些大,苏妙醒了过来,抬眼皱眉:“我有爹生没娘教,从哪儿去学那么多安这个安那个的规矩?” 被她堵得一噎,沈知落别开头:“松手。” “我不。”她双颊通红,眼睛也通红,醉醺醺地冲他喊,“你别想让我再听你的!” 霍庚还在旁边站着,沈知落懒得与她废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塞怀里就往外走。 “大人?”霍庚在后头跟了两步,他没有搭理,直接将人抱出去塞上马车。 “你今日这行径,换做别人来撞见,便是七出之条。”坐在她身边,沈知落黑着脸道,“是不是就仗着太子定下的姻亲,我不敢轻易休你,所以这么肆无忌惮?”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