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留在了宫里下棋,今晚不一定能回来。” 这倒是寻常,李景允初上任,能得圣眷,有利无害。花月点头,不解地问:“您怎的是这副神情?” 管家叹气:“原先夫人吩咐了,说您就将养在这宅院里,不用出去与别家走动往来。若是平日里倒也罢,可眼下这府里,将军忙于政事,夫人病重,三公子不在,偏巧五皇子被封亲王,开门立府发来请柬,要请咱们府上过去享晚宴。奴才若是不来禀,怠慢了王爷也担罪不起,可若来禀,三公子回来,指不定要将奴才打发去看后院了。” 他越说越愁,似是想起先前那些个被遣走了的厨房奴仆。 “我以为是什么事,就这小事,竟也能把您急成这样。”花月不以为然,提了裙子便走,“我带人去一趟便是。” “那三公子问起来可怎么是好?”管家忙跟上她问。 哭笑不得,花月道:“三公子也不是那洪水猛兽,官邸之间往来是常事,眼下府里无人,我去一趟,他还能怪罪不成?当真怪罪,就说是我要去的,与您没关系。” 管家松了口气,立马吩咐人收拾车马轿辇,将准备好的贺礼也一并捆抬上去。 自从上回罗华街一别,花月已经许久没见过周和珉了,路上忍不住先与八斗打听:“五皇子是立了什么功业么,怎的突然就封亲王了?” 八斗坐在车辕上晃着腿笑道:“五皇子要封亲王是一早就有的消息,只是如今突然落下来了而已。要说功业,他定是没有的,先前还因在罗华街上策马疾行而被言官弹劾领了罚呢,还能开府封王,算是圣上眷顾。” 花月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京华的确是有罗华街上不得策马的皇令,可当时救人心切,谁也没想到这一茬,倒是连累他了。 心生愧疚,花月行礼的时候都多了两分虔诚。 “见过王爷。” 周和珉正吃果子呢,冷不防见着她,笑着就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规矩,人家来道贺送礼,都是跪着行礼的。” 神色复杂地抬头,花月瞧了瞧他这架势:“您这像是想受正经礼的模样?” “我怎么了?”周和珉挑眉,手里的折扇一转就端起了自个儿下巴,“这不是仪表堂堂的?” 是挺仪表堂堂,如果下半身没骑在那院墙上就更仪表堂堂了。 花月无奈地摇头,费劲地揉了揉脖颈,仰着脑袋问他:“您怎么在这儿啊?” “这话该我问你。”周和珉撑着墙头微微低下身,揶揄道,“寻常宾客都在正庭饮酒喝茶,你怎么就找到我了?是月老的牵引呐,还是这天上扔下来的鹊桥?”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花月指了指旁边的茅厕。 “是您会挑地儿。”她道,“要不您继续,这厢就当没来过,小女也不会往外说。” 周和珉:“……” 半柱香之后,两人坐在了敞亮的六角亭里,四下丫鬟奴仆站成两排,花月就坐在他对面,低声问他:“都遭什么罪了?” 他撇了撇嘴,长叹一口气:“宫里的日子本来就乏味,一出点什么乱子,便都是那一套——去中宫认错领罚,再跟父皇告罪,然后回宫抄写文书,半个月不得出门。” “那还好。”花月道,“宫里没掌事院那样的刑罚。” “也没好哪儿去。”周和珉唏嘘,“你是没瞧见中宫里皇后娘娘同姚贵妃吵起来的时候,嚯,你搁下头跪着都少不得要被东西砸。” 花月愕然:“姚贵妃、这贵妃娘娘还敢与皇后当面吵架砸东西?” 你们大梁果然都是没规矩的野蛮人。 “姚贵妃你不知道?”周和珉挑眉,“太子的生母,宫里最得宠的娘娘,她自然是有底气与中宫争执的,父皇也宠惯她,任由她闹腾,从来没问过罪。” 还有这等事?花月咋舌不已:“这姚贵妃是个什么出身?” “姚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先前与你们将军府还颇有交情,李将军还曾救过姚贵妃的命,只是打姚贵妃入宫之后,两家就没什么往来了。”他展了扇子轻摇,“父皇也不是因为家世宠惯她,我也弄不明白,反正姚贵妃就算无法无天,以后也是要做太后的。” 花月想起庄氏每回进宫都只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由地捏一把汗,这姚贵妃以后会不会记恨将军府? “今日来是让你说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