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对劲,盯着这抽屉想了一会儿,也反应了过来:“这,这里头放的还是先前那些?” “不是。”李景允垂眼,神色迅速恢复了正常。 他拿了帕子来擦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道:“先前那些东西在别处,爷换了银票在里头。” 心口一松,花月连忙看了看房里其余的柜子,发现只有床里的抽屉被动了,不由地撇嘴:“也真是会偷,知道哪儿钱多。” “你先睡吧。”他哼笑,“这点银子爷还不会放在心上,明日让人去报官便是。” “好。”花月本身也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蹭着枕头逐渐进入梦乡。 李景允在她床边守了一会儿,直到她呼吸绵长均匀,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府里有喜事,苏妙没有急着赶回永清寺,甚至把沈知落也留在了客房里。今日远道而来的宾客也有住在府上的,所以体统上还算过得去,但……李景允是不知道,苏妙为什么会在沈知落的客房外头站着。 “怎么?”他沉着脸问,“演西厢记呢?” 苏妙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知落醉酒,一直闹腾,刚刚才歇下。我这好歹也是人未过门的妻子,不该来看看?” 眼眸微闪,李景允问:“你一直在他身边守着?” “是啊。” “他没单独跟人说话?” “没,光喝酒了。” 苏妙打量自家表哥两眼,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你怎么过来了?” “东院出了点事。”李景允沉吟,“原以为是沈知落陡生歹念,眼下一看,倒是我错怪他了。” 苏妙听得愕然,接着就有点愤怒:“你怎么一出事就怀疑他,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李景允沉默地望着她。 冷静的视线之中,苏妙终于弱了语气:“立场虽然不同,有时候难免冲突,但也跟坏沾不上边,今夜一过我就同他回寺里去。” “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你要记得告诉我。”李景允叮嘱她,“别瞒着,那样只会害了他。” 苏妙点头,别的不说,在要动脑子的事上,她向来信任表哥。 李景允清点了宾客名单,问过了东院里的下人,一无所获,这东西显然是不能当真报官去找的,他现在就好奇,是谁偷了那包东西,又会拿去干什么? 花月睡得香甜,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月色皎皎,照人美梦。 接下来的几天,东院里一对夫妇如胶似漆,基本没离开过主屋。 花月很想发怒,这人着实不像话,哪有这么……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满脑子都是床笫之事,她压根招架不住。 可三公子真是会哄人啊,看她不高兴了就带她去看京华的集会,但凡她皱一皱眉,都能换来他半日的惦记,衣裳首饰、宠爱呵护,她样样都有,哪能当真发得出火来? 还是那句话,反正就几日了,忍忍吧。 六月初便是李景允要赴任的时候了。 京华下了一场小雨,花月盯着外头从屋檐落下来的缕缕雨帘,长长地叹了口气。 霜降低声问她:“你是不是舍不得三公子了?” “没有。”她答,“十几年的亲人都舍得,这几日的恩爱算什么。” 说是这么说,晚上在房里收拾衣裳的时候,她还是笑不出来。 李景允从门外进来,看也不看地将她带衣裳一起抱起来:“外头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光脚踩在地上。” 花月抬眼看他,突然扔了衣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夫君。”她像他教的那样,轻软地喊了一声。 抱着她的手一僵,李景允眸光扫下来,喉头微动:“嗯?” 她似乎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抱着他,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李景允轻笑,与她一起坐去软榻上,低声道:“你这两日饭量甚少,昨儿晚上睡得也不踏实,可是有什么心事?” 花月摇头,想了想,起身去拿了个盒子过来。 李景允认得这个盒子,但他不能露出破绽,哪怕心里一阵狂笑,面上也只能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前几日街上看见,觉得好看,便买回来了。”她含糊地说着,将盒子打开,拿出那双用银线绣了兽纹的靴子,“你可喜欢?” 他对衣物向来是挑剔的,做工精良的蓝鲤雪锦袍都要被他嫌弃一番,更别说她这双手艺不算很好的锦靴。 然而,等了半晌,她没等来这人的讽刺。 疑惑地抬头,花月看见眼前这人靠在软枕上,看着自己怀里放着的靴子,拳头抵着嘴角,眼里尽是笑意。 “喜欢。”他道。 花月很意外,翻了个收得不是很好的针脚给他看:“略有瑕疵,不是很贵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