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三公子不爱吃鱼,给他改成粉蒸肉。昨日的鸽子汤他一口没动,下次别往里放山药。早膳送粥过去,午膳多两个素菜。” “好嘞。”厨娘点头哈腰地应下。 李景允靠在墙外听着,心想她还真是了解他,看来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她还花了不少心思。 唇角不着痕迹地往上勾了勾,他吸吸鼻子,故作不在意地继续听。 安排好膳食,花月想走,可刚一回头,她就看见了小采。 作为传递消息的丫鬟,小采知道的事比霜降还多一些,此时看见她,神情很复杂,两三步走上来低声道:“您背叛了常大人?” 她的声音很小,又是拉着人在墙边说的,所以厨房里那群忙碌的人不会听见。 花月也就不顾忌了,靠着墙好笑地道:“我从未在常归手下做事,如何谈得上背叛二字?” “可是,您说了去观山会帮忙联系沈大人的,又如何会反过去坏他的事?”小采急得跺脚,“大皇子没了,常大人是接手他旧部的不二人选,您得罪谁也不好得罪他啊。” “是他先想杀我。” 小采满脸狐疑地看着她:“可常大人说,您是鬼迷心窍,非要去救将军府的三公子。” 眼皮垂下来,花月语调跟着就冷了:“他说你就信?” “本也不信,可……可主院那边传了风声,说您做了三公子的妾室。”小采恼恨地道,“您这是何苦?好不容易联系上了沈大人,您大可回去他身边,也好过在这地方看人脸色。” “去沈知落身边,然后跟他一起给周和朔当牛做马?”花月笑了,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轻轻抚了抚,“你若是想去,我送你去便是。” 脸色铁青,小采退后半步,垂眼道:“奴婢没这个心思,但是眼下常大人已经与沈大人握手言和,咱们底下的人都开始纷纷往那边投靠,您要是不早做打算,以后再想报仇,可就没这么多人帮忙了。” 花月抬眼,认真地问她:“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你们反梁复魏的借口,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甘愿替我报仇了?” 面前的人僵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好半晌,才道:“您别忘了,没有我们遮掩,您的身份不一定能瞒得了这么好。昨儿在衙门,您跟人暴露了身份,子时我们就收到了消息。您要是觉得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那若是被周和朔察觉,我们也不会伸出援手。” 轻笑出声,花月摸了摸自个儿背后:“上回我快死了,你们也没拉我一把,眼下又何必来威胁我。真想鱼死网破,大不了你们将我卖出去,我也将你们统统抖出来,咱们大魏的余孽,死也该死在一起。” 小采望着她,脸上出现了极为惊恐的表情。花月慈祥地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转身,表情冷淡地往外走。 一跨出厨房,她就恢复了寻常的神态,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迈着碎步,端着笑意,继续前往下一处。 训斥不守规矩的下人,又指挥人修葺了半夜坍塌的旧墙,殷花月忙碌到了辰时,终于回东院去伺候三公子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李景允没有起床气,她只喊了一声,这人便睁开了眼。 漆黑的眼眸像温泉里捞上来的玄珠,在晨光里笼着一层雾气,好看得不像话。他就这么盯着她,一动不动。 花月别开头,拧了帕子递过去。这人伸手接了,靠在床边半睁着眼问她:“去哪儿了?” 她笑着跪坐下来,低头答:“妾身如今虽是富贵了,但府中尚无新的掌事接任,许多事情交接不了,还是只能妾身去处置,故而早起四处转了转。” 那么繁杂的事务,在她嘴里就只是“转了转”,李景允轻哼一声,懒洋洋地擦了擦脸。 花月拿了新袍子来给他换上,整理肩头的时候,她听见他闷声道:“真的没有话要跟爷说?” 唇角勾出一个和善的弧度,她从善如流地反问他:“您呢,真的没有话要同妾身说?” 面前这人恼了,挥开她的手自己将腰带扣上,半阖着的眼里乌压压的一片:“不说算了,爷才懒得管你。” 笑着应下,花月转身出去倒水,可等她端着水盆回来的时候,就见屋子里放了一副分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