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俯身打量她,语气古怪,“怎的还帮我撒谎?” 花月听出来了是谁,可脑子里一团浆糊,压根反应不过来,抱着枕头呆愣了半晌,才嘟囔道:“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帮你。” 先前那软弱可怜的小模样消失了个干净,殷掌事回到了她的地盘,又抿起了她的嘴角,眉眼冷淡,语气毫无波澜:“奴婢要保命。” 床边这人“啧”了一声:“真要保命,卖了我不是更好?还会有大把的赏银。要是被人拆穿,你定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将脑袋往枕头里一埋,她不吭声了,脑袋里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像旋涡一样扯着她往里掉。 迷糊之中,花月听见一声叹息,接着额头上就是一凉。 “跟谁学的臭脾气?”李景允在床边坐下,将她捞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满眼嫌弃,“掌事院还没把你这身刺头给打平整?” 怀里这人该是烧糊涂了,半睁了眼看他,眼里一片雾气,嘴角不服气地抿起来,鼻腔里极轻地哼了一声。 倒还敢哼?李景允哭笑不得,拧了冷水帕子给她搭上,伸手戳了戳她潮红的脸蛋:“跟外人尚且服得软,在爷这儿倒是会尥蹶子。叫你不换药,现在难受了吧?活该。” 湿润的眼眸睨着他,花月半梦半醒,恍惚地道:“我不信你。” “什么?”李景允不解,低头凑近她。 “我不信你。” “不信我什么?” “就不信你……”含含糊糊地呢喃,她拧眉,连呼出来的气都灼热得惊人。 烧得说胡话了,李景允摇头,想了想也懒得与她计较,先吩咐八斗去熬药。 怀里像揣了个烤熟的番薯一般,李景允左右看看,想拿个枕头来给她垫上,结果枕头一动,下头露出个东西来。 眼熟的一方黄纸,里头裹着的东西已经发硬,他拿起来一看,好家伙,就一贴破药膏,不知为何被她叠得方方正正仔仔细细,还压在枕头下面。 这是他那天给她拿来的。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李景允突然笑了,他将药膏和枕头都放回去,然后拿了新的药膏来。 衣衫褪下,背后有些未愈合的伤口泛着一圈儿红,花月难受地哼哼了两声,想挣扎,李景允眼疾手快地按住她,恼道:“这背还要不要了?” “要……”怀里的人扁了扁嘴,尾音突然就带上了哭腔。 李景允一顿,缓和了语气:“爷也不是凶你,可你自个儿看看,这院子里除了爷还有哪个人能帮你?” “旺福……” “那是人?” 嘴角往下撇,花月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委屈地哽咽了一声。 “……行。”李景允抹了把脸,决定能屈能伸,“算它是人。” “……” 指腹沾着冰凉的药膏抹在红肿的伤口边儿上,李景允自顾自地问:“你怎么想到要说玉佩是见韩霜那天丢的?” “其实你说实话也无妨,爷有法子圆回来。” 他想了想,撇嘴:“不过你既然帮了忙,爷就会记你的人情。”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他扫她一眼,不甚自在地道:“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不过不能过分,不能要求我收回上次的要求。” “……” “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