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到底会面临什么? 谢馥想不出来,也开始迷茫:也许不知道,反而是一种福气? 高拱的话语,再次在她脑海之中回荡。 终身大事…… 嫁人,竟然距离自己这么近了。 谢馥想起这茬儿来,不由得嗤笑一声:“这情况,我也是不怎么明白了。满月,我记得前一阵子,你曾说来说亲的人踏破了咱们府上的门槛?” 满月向来猜不透谢馥的心思,也猜不透谢馥转换话题的速度。 听谢馥提起这个,她简直目瞪口呆。 “这、这……虽然说得夸张了一点,可也没差多少,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们要惹您不高兴了,回头满月让小南叫人打她们一顿?” 满月试探着,义正辞严地开口。 “……” 谢馥顿时有一种嘴角抽搐的抽动,她实在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栗子给满月敲在脑门儿上。 “你成日里说小南胡作非为,也不看看到底胡作非为的是谁!” 满月又委屈了:“人家还不是怕您生气吗?平白无故地提起这一群傻媒婆,奴婢以为您是想收拾她们呢。” “谁说我要收拾了?” 谢馥还真没为难过下头人,更不用说是素不相识的媒婆了,顶多叫人打发了而已,现在可有用得上她们的地方了。 “明日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她们不是说自己手上有京城许多青年才俊的画像啊,消息什么的,回头叫她们都给我呈上来。” 满月再次目瞪口呆:“您……您这是?” “要嫁人了,总不能两眼一抓瞎吧?”有高氏前车之鉴在前面,谢馥对嫁人这件事实在是兴致缺缺,可要嫁,也不能只凭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馥信的是自己。即便高拱不会独断专行,可谢馥也要避免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唇边挂上一抹淡笑,谢馥就要再吩咐满月什么,可在那一刹那,她又凝滞了下来。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那么,不去追问高氏悬梁一事,算不算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一叶障目,坐以待毙呢? 谢馥低头,看着放在掌心的茶盏。 她手一动,拿住茶盏,将茶盏移开之后,雪白的掌心上,已经有一个圆圆的红色痕迹,烫烫地。 像是…… 一枚铜钱。 谢馥浓密的眼睫一颤,手指一翻,便从袖中取出了那一枚边角磨圆,光滑极了的铜钱。 隆庆通宝。 依旧是这四个字。 白日的情形,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谢馥知道冯保给自己这枚铜钱的意思:若有一日,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谢馥可以拿着这一枚铜钱去找她。 看上去,这是平白出来的人情。 可谢馥不觉得天上会掉馅饼。 谢馥在沉思中。 满月不敢打断,可天色实在太晚,她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谢馥:“姑娘,别想了,早些休息吧。” “……好。” 谢馥随口答应了一声,可也没见动一下。 满月叹气,先去铺床,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姑娘,方才小南走的时候说,让我记得禀您一件事,是那个什么裴承让,说怕夜长梦多,问您怎么处理?” 裴承让? 那个仿佛知道什么的小混混? 谢馥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人在大牢中,又是刘一刀的地盘,偏偏刘一刀此人精明无比,尽管谢馥觉得这裴承让不是什么蠢货,可也难保不被刘一刀查出什么来。 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沉吟片刻,谢馥道:“小南的担心也有道理,兴许明日还得会会此人。” ☆、45.第045章 误终身 “叽叽!” 牢房里胆大包天,在跟前儿跑来跑去的小老鼠,此刻被裴承让一脚踩在地上,却又不很用力,不至于一脚踩死了这小东西,却也不叫它从自己脚下逃走。 小老鼠毛色油光水滑,吃得那叫一个肥硕。 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