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知道什么?谢馥诧异。 葛秀更是诧异:“你家大爷被皇上给打了,这你都不知道?” 什么? 被皇上给打了? 谢馥脑子里霎时间闪现出那天晚上的场景来,满月靠坐在脚踏边,轻轻对自己说,大爷好像出事了。 当时只说是跟宫里有关,说是出现了太监,可怎么也没想到,那是皇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可不是寻常花柳巷,玩的可是小倌,男风! 谢馥脸上的惊讶,虽是已经压过,可依旧难免。 葛秀一下看了个正着。 她才是真没想到,可转念头一想也是,高拱乃是当今皇帝的授业恩师,有什么荒唐的事情都要帮皇帝兜着,总不能自己去败坏皇帝的名声。 所以,他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谢馥。 高府上上下下,只怕才是最严密的那个。 至于其他地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葛秀想起宫里的皇上来,就忍不住要搓一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你还真半点不知。我说你怎么会问我这种事呢……要进宫,也只会选太子呀……” 太子朱翊钧,乃是李贵妃的儿子,如今年纪不很大,尚未婚配,只怕是块香饽饽。 谢馥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脑子里的盘算却没停过。 当朝皇帝,竟然昏庸至此了,她忍不住要开始担心高拱…… 压下心底所有的忧虑,谢馥笑道:“你心里这般想便好,入宫也未尝不是个机会。那只祝你心想事成了。” 抬眼一看天色,时辰不算早,谢馥还有另一件事要做,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在身,这就不久坐了。你呀,好好准备进宫的事吧。” “什么进宫不进宫,说全了,那是进宫赴宴。”到这个时候,葛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谢馥摇头笑,与她嬉闹两句,才被葛秀送出了门。 葛府门外,来时的轿子依然停着,谢馥走过来,满月跟在她身后,霍小南百无聊赖地靠在轿子上。 “哎哟,回来了!” 眼皮子一搭一搭,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子。 霍小南精神一震,连忙站直了,精神抖擞地喊了一声:“二姑娘好!” 谢馥看他满头的汗,道:“你还是去找匹马开道吧,别跟着轿子走了。” “是!” 霍小南没拒绝,嘻嘻笑了,他知道谢馥要去哪儿,所以也不多话,直接去找马。 主仆分开两道,一前一后,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刘一刀所在的顺天府衙门。 刘一刀按刀,皱着眉,已经在牢房门口站了许久。 看一眼天上火辣的日头,再看一眼前面尚无一人的空地,他那眉头便皱得更深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离开,依旧如一尊雕塑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嗒嗒嗒……” 马蹄声从道上传来。 刘一刀耳朵一动,立刻就望了过去。 之前在护送那喊冤老伯的小子,人在马上,抽马如飞,烟尘踏破,在他听见声音之后,没一会儿就已经来到他面前。 “吁——” 长长地喝了一声,接着马鞭子一甩,霍小南直接从马上下来,笑容满面,露出一口白牙。 “刀爷久等了,我们家小姐才去赴约,现在还在来的路上。怕您久等,所以先叫小南开道来了。” 霍小南说着,看了一眼大牢的匾额,还有两旁那瘆人的灯笼。 “听说您已经抓住那多次行窃的小偷了,想来那老伯的冤屈已经洗清。不过这小偷竟然能躲过您的耳目,倒也算是一位奇人……” 刘一刀手背上的疤痕依旧正能,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在霍小南脸上扫视了一圈。 “是个小混混罢了。” “哦……”霍小南点了点头,“那我能见见吗?这外头实在是太热了,听说牢里凉快……” 说着,他用手扇了扇风。 刘一刀看着他,逐渐看出了些门道,知道他想要看人是假,乘凉是真。 不过说看人,也没什么错。 天知道那一位管三管四的二姑娘会不会质疑他又抓错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