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放下手机,翻身,就看到霍斯冬洗完了澡,穿着黑色睡衣睡裤,向她走来。 林溪忽然想起第一次留宿霍家老宅时的那个梦。 梦里霍斯冬赤着上身,露出薄薄的肌肉,从胸口向下,束到黑色裤袋里。 林溪忙用被子盖住了脸。 霍斯冬并没有到床上,而是转了个弯儿,去沙发坐下。 霍斯冬坐下后,看向床上鼓起的一团被子,说:“出来了。” 林溪听着霍斯冬的声音较远,不像是在床边的样子,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 被子是雪白柔软的,棉花糖一样堆在她身上,林溪露出一个脑袋:“要不你睡床上吧。” 林溪没有看霍斯冬,不过她好像听到霍斯冬轻笑了一声:“晚安。” . 第二天霍斯冬和林溪离开,刘锦华把他们送到门外。 林溪本来已经和刘锦华道别,想了想,又回去问:“刘姐姐,你想去画展看看吗?” 刘锦华一愣:“什么画展?” 林溪从背包里取出两张票,递给刘锦华:“我一个朋友办的画展,刘姐姐不去,可以送给别人。” 刘锦华略带惊讶地接过道谢。 林溪昨天去刘锦华房间,除了看到她亡夫的遗像,还用余光看到了一个闲置的画板。 车上,霍斯冬问林溪:“画展什么时间?” 林溪完全没想到霍斯冬竟然会对画展感兴趣,说:“明天。” 霍斯冬问完就不再说话了。 林溪拿眼睛看了看霍斯冬,又看了看,小声问到:“你要吗?” 霍斯冬并不看林溪,目视前方,微一点头。 林溪又从包里拿出两张票给了霍斯冬,她本想问霍斯冬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可是见霍斯冬只是淡淡地接过票,看起来不像是有兴趣的样子。 林溪觉得,这票可能是霍斯冬为别人要的,他自己不去。 . 第二天一早,林溪戴了墨镜口罩,坐司机老李的车去画展。 霍斯冬在书房等人。 他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罕见地别了银色领带夹,坐在书桌后方,左手随意放在书桌上,右手举起一只墨绿色钢笔,灰瞳看向钢笔。 门打开,霍斯冬起身,右手仍举着钢笔:“走吧。” 门口的陆长安却不动。 霍斯冬这才看向陆长安,只见陆长安用手捂着右脸,凤眼眼尾似乎有一道红色划痕。是少见的落魄模样。 霍斯冬一抬下巴:“你怎么了?” 陆长安长叹一声:“我太太找到临山别墅去了,折腾了一晚上,今早她睡了,我才逃出来。霍老弟,临山我是不能回去了,你快再给我找一个隐秘点的地方。” 霍斯冬举着钢笔,说:“好说,你先开送我去画展。” 陆长安走进来,走到他平时坐的沙发旁边,正要坐下:“霍老弟,你看我这模样,还能出门吗?” “站着。”霍斯冬说。 陆长安听了动作,捂着脸看他。 霍斯冬淡淡地说:“那是我太太的位置。” “以前我来坐,你没说过是你太太的位置啊?”陆长安问道。 “那时候她没坐过,现在她坐了,就是她的。”霍斯冬的声音不容置喙。 “霍老弟,几天不见,你这进展神速,快说说,怎么把弟妹骗来的?”陆长安果真没坐,在旁边的竹制椅子上坐了。 霍斯冬看向手中的钢笔,平静地说:“她自愿的。” 陆长安:“霍老弟,从进门就看你举着着钢笔,你手累不累,你不累我都看累了。这东西哪来的?” 霍斯冬看着陆长安说:“太太送的。” “霍老弟,你这是,在炫耀你太太送的礼物?”陆长安摸着脸上他太太挠出来的红痕,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 “不算炫耀,说事实而已。”霍斯冬终于放下钢笔,将钢笔插在西装口袋,“别坐了,送我去画展。” “霍老弟你什么时候爱上看画展了?”陆长安不解。 “最近爱上的。”霍斯冬垂眸,“你送我去画展,我再给你找处房子。快起来,迟点画展开始了。” “你家司机呢?”陆长安问。 霍斯冬轻快地答:“送太太去了。” “不对啊,你前几天还说你太太讨厌你,怎么现在进展这么快?” “我最近发现,她好像没那么讨厌我。”霍斯冬的眸子看着胸前银色钢笔夹,“她最近对我很好的。” “霍老弟,不是我说,你的心思,可真难猜。”陆长安摇头叹道。 “我的心思难不难猜不要紧,你如果再不起来送我,你太太马上就知道你在我这,并且她会知道你未来每一个藏身之地。”霍斯冬抬头,灰瞳盯紧陆长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