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闪闪的,他也怕得罪了此人,回头这送信的跟康亲王告状,便还是指了路。 送信的仆役也很是乖觉,见那人不耐烦,便掏出块碎银子与那亲兵道,“麻烦兄弟许久,这与兄弟打壶酒喝。” 那亲兵见了银子,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又热情了几分,想了想,还叫了个民夫道,“你过来,带这位大哥去鸿雁口那边,阿哥和王爷在那边祭祀河神呢。” 那民夫也是求之不得,毕竟这一来一去的,至少这一上午都不要干那些苦活累活了,便忙带着信使去了。 信使有马,民夫一开始还在前面指着路走,他嫌弃有些慢了,便抓着民夫也上了马,倒也就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 下了马,信使看前面不说人山人海,也有不少人围着,眼看着里三层外三层也不止,便与那民夫一块银子,让他帮忙看马。 那民夫得了块碎银子,心里自然十分欢喜,满口答应下来。 然而还没等到民夫把信使手里的缰绳接到手里,突然一阵剧烈的地动。 接着人群中响起了哭喊声! “堤坝塌了!” 信使心中便是一阵,接着人群中便在嚷嚷着。 “有人落水了。” 他本来还想往前看,没想到人群都往外跑,他被人流一挤,反向被挟裹出去了,哪里挤得进去? 连民夫和马都跑没影了。 更糟糕的是,在刚刚那声巨响后,又接连响起两声巨响,就见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有的地方往下塌落滚滚黄河中,有些人跑不急,也被卷入滚滚黄河水。 浑黄的黄河水沿着溃塌的堤坝一下子泄了出去,若不是此处虽然水深,但水流没那么急,只怕在这堤坝上的人,是一个都跑不掉的。 便是眼下,这围观的人群中也有十之三四落入水中,有那幸运的,还能自己或是在别人帮助下爬上来,有些个便被那一瞬间汹涌的黄河水卷走了。 信使心里焦急,这围观的人虽然不少,可也就一两百口子,他家王爷呢?他怎么没看见在哪里? 只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浑身尘土,被人从下面拉上来,不过老头儿面如土色,强作镇定安排一部分堵缺口,另安排人去救人,还叫人去报信。 信使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儿是谁,但也应该是个说的上话的,忙挤过去问,“大人,我是康亲王府的人,我家王爷呢?” 老头就是张鹏翮,信使不问好好,一问老头的眼泪顿时滚滚而下,声调都变了,“王爷,王爷他落了水了。” 信使闻言就是眼前一黑,眼下能救的人,倒也不少被救上来了,没救上来的都是当时直接被大水冲跑的。 这滚滚黄河,人若真落了水,便是水性最好的汉子都未必能上了岸,何况京城里的王爷阿哥都不通水性呢? 张鹏翮到底还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人已经接近崩溃,到底还是能调度人手,倒又救了些人上来,其中大阿哥便是那个幸运儿,大阿哥头被砸破了,胳膊也折了,又喝了一肚子的黄河水,到底还是被人救了上来,被压吐了水后,也清醒了过来。 另一边,堤坝的溃塌也止住了,阻止了河水倒灌,造成大灾。 然而这一番忙乱下来,却没人发现到四阿哥和康亲王的踪影,倒是有人说看见了四阿哥先落水,康亲王去救他,没想到河堤二次崩塌,兄弟俩双双落入水中。 张鹏翮心痛的老泪纵横,却还能强撑着命人沿河下游去找人,便是大阿哥,虽然厌恶四阿哥和椿泰,也不欲他们俩死,也命自己的亲兵往下游找去。 然而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统计了一下,有三十多人落水,当日下午也就找到了两人的尸体,其中一人还是康熙派来颁旨的郭络罗氏善升。 张鹏翮也好,大阿哥也好,包括其余人等,都心里清楚,这人要是不能马上救起来,只怕生还的希望很小了。 尤其也没听说四阿哥和椿泰哪个精通水性! 而这事,也是瞒不下去的,一个皇子,一个铁帽子亲王双双落水,怎么可能瞒的下去。 何况康熙派来颁旨的御前侍卫也死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