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看沈文茵和顾蓁蓁,微笑说:“你们若有兴趣,也可送与你们。” “抑或是你们一起打理也无妨。” 三人微怔,云莺继续说:“你们离宫以后,若不嫌麻烦可以写信同我说一说外面的见闻。” “遇到难处亦可写信与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定会帮。” “陛下给过你们什么承诺我不会过问。” 云莺明明白白告诉她们,“但这是在陛下的允诺之外我给你们的承诺。” 来月漪殿之前,顾蓁蓁有些不安。然而听见云莺这番话,她禁不住红了眼眶,眼泪转瞬便落下来,抽噎着道:“娘娘和陛下一定会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顾蓁蓁一面哭一面祝福的模样叫沈文茵和谢梦灵齐齐扑哧一笑。 笑得片刻,沈文茵收敛起笑意,也道:“祝娘娘在宫里一直过得自在。” 谢梦灵起身同云莺深福:“多谢娘娘从不嫌弃民女。” “祝娘娘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云莺但笑:“往后我若派人去请你们来打叶子牌,不许不来。” 顾蓁蓁、沈文茵和谢梦灵皆笑:“一定来!” 在六月到来之前,原本的六宫妃嫔陆陆续续离宫,宫里也变得沉寂许多。清河公主赵骊则在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携着静安太妃乘马车离开京城,去往封地。 赵崇和云莺陪着周太后送她们离开。 马车远去,渐渐不见踪影,周太后才收回目光,感慨道:“本以为哀家和静安太妃会一直在宫里作伴。” 她们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宫里相遇,磕磕绊绊大半辈子便过去了。 往后再要见面只怕也难了。 “罢,聚散终有时。” 周太后扶着徐嬷嬷的手上马车,对赵崇道,“陛下,回宫罢。” 另一边,封后大典亦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赵崇知云莺不喜繁琐之事,命礼部与鸿胪寺官员一切从简。尽管如此,到得封后大典当日,哪怕只是按部就班完成全部的仪式后,云莺也累了个七荤八素。 封后大典结束时已是黄昏时分。 待云莺到得勤政殿,天黑下来,勤政殿的灯火辉煌、张灯结彩愈发惹眼。 赵崇命宫人将今日的勤政殿装饰成了大婚洞房的样子。 入得殿内,疲乏不堪的云莺顾不上多看,瘫倒在侧间美人榻上。 “莺莺,我们还没喝合卺酒。”赵崇一面说一面俯身将云莺横抱起来,抱着她在桌边坐下。 云莺懒怠靠在他身前,看着他斟好酒,方才坐直身子。 两个人各执酒杯。 手腕相扣,彼此互相靠近,以十分亲昵的姿势将杯中之中饮尽。 分开时对视一眼,云莺笑一笑,赵崇也笑了。 他取走云莺手中酒杯,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去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而后径自起身去取东西回来。 云莺视线追着赵崇去。 又索性单手托腮歪着脑袋看他回到桌边,手里多出一把金剪子。 “陛下取剪子来难道是要同臣妾结发?” 云莺笑吟吟发问,赵崇毫不遮掩颔首:“希望莺莺能满足朕这个心愿。” 云莺便轻唔一声。 趁此机会,她索性问赵崇:“臣妾记得陛下将臣妾缝制的香囊藏在枕下,香囊里有什么?” 赵崇怔一怔:“莺莺如何晓得?” “有次在勤政殿休息,偶然瞧见了。”云莺努力回忆。 赵崇放下那把取来的金剪子,干脆再次起身,将云莺说的香囊也取来了。 香囊里没有别的,是一小撮青丝。 云莺疑惑看一看香囊又疑惑看一看赵崇。 赵崇轻咳,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解释:“便是有次替你梳头绾发,笨手笨脚将你扯疼了……” 话说得再含糊也不耽误云莺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将她的发丝藏起来,乃至将他们两个人的发丝缠在一处么? 云莺简直是哭笑不得。 斜睨赵崇,见他耳根微红,她终究没有多言,只拿起那把剪子递给赵崇。 这一次将两个人的长发真正绾结在一起。 依旧放进那个云莺所绣的香囊。 “莺莺……” 妥帖放好香囊后,赵崇折回云莺身边,捧住她的脸吻一吻,低声问,“沐浴休息了可好?” “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