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众人的心情仍旧异常复杂。其中沈文茵和顾蓁蓁几乎同时白了脸。 沈文茵是因想着云莺到底没有保住这个孩子。 她虽未曾有过身孕,但一样晓得女子小产难免于身体有损,可以说这是个白白遭罪的事情。 现下却无法。 又忍不住想什么人这样大胆子,明知陛下看重这个孩子竟也敢算计。 而顾蓁蓁面如白纸全因可以预见的帝王震怒以及之后势必要彻查这一桩谋害皇嗣之事。她不知怎得想到贤妃,也想起冷宫里无意听见的话,心中实在害怕。 贤妃那样精于算计、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的人,算计皇嗣恐怕在贤妃眼里也根本不值一提。 倘若与贤妃有关,那她…… 顾蓁蓁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是那个会被推出来顶罪的冤大头。 她和云莺有那么多过节,年前年后又频频往月漪殿跑,指不定当初贤妃暗示她去月漪殿便打的这个主意! 顾蓁蓁越想越是脸色煞白。 不经意对上皇帝冷沉沉的一双眸子,她双腿发软,险些跪跌在地上。 【不是我!我没有!】 【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的啊!】 【陛下,快查查贤妃娘娘!她真的好可怕,连亲妹妹都狠得下心陷害!】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冤大头!】 顾蓁蓁一边在心里控诉一边为自己祈祷起来。 她也深深埋着头,再不敢乱看。 “朕竟然不知朕的后宫如今这样安宁。” 赵崇视线冷冷扫过外间一众妃嫔,他话一出口,贤妃和良妃当即领着众人跪伏在地,惶恐道:“陛下息怒!” “息怒?朕看你们巴不得淑顺仪的孩子没了!”赵崇冷冷一甩衣袖。 妃嫔们连忙又一磕头说:“陛下息怒!” 赵崇沉着脸,没有让妃嫔们起身,看向最前面的贤妃和良妃:“朕记得上元节的宫宴是你们两个负责,你们倒说一说,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陛下,臣妾冤枉!” 贤妃和良妃几乎异口同声。 贤妃仰面去看赵崇,素来淡然的面上浮现一丝惶遽之色:“淑顺仪有了陛下的孩子,又是陛下头一个孩子,臣妾只有欢喜的份,却不知今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臣妾也心疼淑顺仪,唯望陛下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查明真相,还淑顺仪一个公道。” “陛下,臣妾愿协助贤妃娘娘一起查明真相,将那谋害皇嗣、谋害淑顺仪的恶毒之人揪出来。” 良妃紧跟在贤妃后面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必了。” 赵崇淡淡瞥着她们,负手而立,“朕自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贤妃和良妃脸色微变,因为皇帝陛下明明白白对她们的不信任。 不少妃嫔反倒放下心,陛下亲自来查,想必可以查个水落石出,她们不用担心无端被冤枉。 顾蓁蓁心下却又变得忐忑。 她禁不住想,陛下会不会召她问话?她该怎么回答?之前冷宫的事要不要找个机会向陛下坦白?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退下,不必留在这里打扰淑顺仪休息。” 赵崇再一次冷眼扫过面前的一众妃嫔,话音落下,他径自转身回到里间。 妃嫔们陆陆续续起身,从月漪殿内出来。 贤妃和良妃被大宫女扶着走在最前面,将要上轿辇时,良妃一叹气,看向贤妃:“贤妃娘娘,今日之事……” “又下雪了。” 贤妃仰头看一看徐徐飘落下来的雪花,“雪天路滑,良妃小心些。” “多谢贤妃娘娘提醒。”良妃伸手接了两片雪花,看着那雪花瞬间融化在自己的掌心,又叹一口气,“是该小心些,免得跌一跤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跌的。” 贤妃抿唇,没有说什么,先行上得轿辇。 良妃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妃嫔们,客客气气说得一句“天冷,本宫也先走一步”,方坐进轿辇中。 沈文茵很想进去里间看看云莺。 她便落后众人几步,拉着进去过里间一趟的碧梧问:“娘娘情况如何?” 碧梧只摇摇头,低声说:“沈婕妤先回罢。” 沈文茵听言眉头紧拧,知今夜不便,缓下一口气:“好,明日我再来探望娘娘。”顿一顿,仍叮嘱道,“娘娘这些日子或心绪不佳,你们多劝着一些,让娘娘别太难过,否则更要伤身。不管怎么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奴婢省得。” 碧梧点点头,应下沈文茵的话。 但当沈文茵从月漪殿出来时,在廊下等她的顾蓁蓁立刻迎上去。 顾蓁蓁拉着沈文茵的手急急往外走,直到走出云溪宫,她才红着眼问:“沈婕妤,你信不信我没有害娘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