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一顿,心道太后娘娘怎么兴起当红娘了? 赵崇却清楚大抵自己母后因着捐献金银以及桃园之事,对云莺生出几分偏爱,兼之盼他早得皇嗣,故而如此。 他不置可否,只道:“那朕便陪母后一道将后面的故事听完。” 云莺便唯有把故事说下去。 这故事结局圆满,周太后喜笑颜开,连声赞好,赵崇见周太后欢喜,也嘴角微翘,当即有赏赐。 “嫔妾谢过陛下恩典,谢过太后娘娘恩典。” 云莺乖巧谢恩,面上笑容真诚两分,有了这份恩典,那些被克扣的份例大约要给她补上了。 赵崇听见云莺心下一句“被克扣的份例”,几不可见皱了下眉。 但不知前因后果,云莺也未再想这些,一时便无从知晓更多与此有关的事。 周太后脸上始终笑意深深。 这会儿问过徐嬷嬷时辰,她又含笑道:“一晃神竟酉时将至,云婕妤今日先回去休息吧。” “是。” 云莺依旧乖巧应下,复与赵崇和周太后行礼说,“嫔妾先行告退。” 她便从永寿宫正殿退出来。 之后带着碧梧和碧柳回清竹阁去了。 永寿宫的正殿内剩下赵崇和周太后母子二人。 赵崇惦记云莺心里的话,挥退左右宫人,方才问周太后:“母后近来一切可还安好?” 周太后道:“哀家一切都好,陛下无须为哀家挂心。” 赵崇想一想又说:“朕这些时日忙着朝中事务,对六宫之事多有疏漏,不知近来可有累母后操心之处?” 周太后听言,面上笑意不减:“陛下往后多来后宫走动便不会不知了。” 她心下却禁不住轻哼。 【德妃又哪里是能够治理六宫的料子?】 【陛下再不去后宫瞧一瞧,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赵崇便确认当真有些事情。 他在永寿宫多留得约一盏茶的功夫,没有留下陪周太后用晚膳便离开了。 “这阵子后宫有何异样?” 从永寿宫出来后,赵崇问起大太监夏江。 夏江躬身道:“回陛下的话,奴才听闻贤妃娘娘身体不适,目下后宫诸事皆由德妃娘娘掌管。德妃娘娘规行矩止,据说孟充仪、沈婕妤、崔婕妤、顾美人、谢宝林最近皆曾得过德妃娘娘的训教。” 夏江的话说得隐晦,赵崇却没有听不出来的。 过去贤妃负责六宫事务时,哪里训教过这么多妃嫔,只怕德妃横行霸道,事事拿规矩压人。 赵崇压一压嘴角。 沉吟过数息,他吩咐道:“去朝晖殿。” 而先行离开永寿宫的云莺好巧不巧在半路上遇见德妃。 她难得离开清竹阁便有此运气,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蓄意为之扎乍然倒说不清楚了。 “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来不及避开,云莺只能上前与德妃见礼。 德妃扶着大宫女霜红的手立在云莺面前,上下看得她两眼,笑道:“云婕妤,真巧。” 跟在德妃身后的一位娘子也向云莺请安:“嫔妾见过云婕妤。” 云莺朝着那人看过去。 可即便看清楚对方的脸也有些记不起是谁了,这让她感到万分稀奇。 直到听见德妃称呼其“冯采女”,云莺终于恍然,住在毓秀宫、从七品的采女冯湄,前一世其不得皇帝宠爱,又因得罪德妃而被乱棍打死,至死只是个从七品的采女,不想这一世竟然与德妃走在一处。 云莺心念微转,听见德妃慢悠悠问:“云婕妤这是去了何处?” “回德妃娘娘的话,午后得太后娘娘召见,嫔妾方才从永寿宫出来。”云莺回答她道。 德妃其实早得了消息。 若非太后娘娘召见,只怕她想在这后宫和云莺“偶遇”也不得机会。 这不是太后第一次召见云莺了。 德妃眸光微沉,也不知在太后娘娘面前,云莺是否曾胡说八道。 “不知太后娘娘召见云婕妤有何要事?”德妃冷声问。 云莺便明白德妃来者不善。 恐怕这是担心她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起后宫里的事,特地半道上堵她,想从她口中探听情况。 但如今的情况,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