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澄澈,营帐尖顶之上的彩旗随风招展。秋收庆典最后一日的锦标赛激战正酣,鼓声越来越急促,号角再次响起,赛场两端的骑士立即向对手全力冲刺。 铠甲相撞发出巨响,观众席霎时沸腾。 “埃莉诺?”罗伯特公爵按了按妻子的手背,“你走神了,不喜欢锦标赛?” “日头太毒辣了,我有些头晕。”埃莉诺揉揉太阳穴,向罗伯特微笑,“我没事的。” 罗伯特立即转头吩咐:“送夫人到后面帐篷里休息。” 埃莉诺起身走了半步,又转回丈夫身前,放软声音恳求:“罗伯特,今天天气不合适,刚刚就有个骑士热晕了。哪怕为了我考虑,请你就不要上场了,好吗?” “这点太阳算什么!”罗伯特昂起胸脯,亲昵地以手掌贴了贴她的脸颊,“别担心,我可从来没因为这种小事输过!” “但是……” 罗伯特加重咬字:“埃莉诺,去休息吧。” 克劳德这时端着一杯在冰盆里镇过的美酒上前,向埃莉诺欠身:“请您放心,夫人,罗伯特大人就交给我了。” “上场前的开胃酒,”罗伯特接过水晶杯,一饮而尽,惬意地长出了口气,“没什么比克劳德调配的香料酒更提神的了。埃莉诺,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克劳德立即后退斟了又一杯,双手呈上:“夫人。” 埃莉诺先整了整丈夫的衣褶,才叹息着接过酒杯:“克劳德大人,麻烦您了。” 阿默斯假扮的黑发侍女跟着埃莉诺退到帐中,不知从哪变出把颇有帝国情致的羽毛扇来,慢悠悠地给埃莉诺扇风。 离开了热浪与喧嚣,埃莉诺在阴凉的丝绸帐篷中休息了一会儿,才稍感宁定。刚才她不免再次想起了卡斯蒂利亚的那场锦标赛,艾德文、保罗爵士还有乔治·马歇尔……而这一切,竟然都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了。 将冰凉的酒杯在掌心转了转,她便要将其凑到唇边。 “这酒还是不要喝为好。”阿默斯倏地出声。不知什么时候帐篷里只留了他一个人。 埃莉诺盯住对方:“酒里有问题?” “嗯,”阿默斯甜甜一笑,“我看着那药剂师往里面加了些有趣的东西。” 将酒杯一搁,埃莉诺腾地起身向帐外走,却被阿默斯一把拽住。他的手指将她的手腕越扣越紧,勒得她生疼。 “放开。” “你最好乖乖待在这里休息,”阿默斯的语气纯然无害,“罗伯特会如何,与你无关。” 埃莉诺挣扎无果,冷冷低喝:“放开我,我命令你。” 阿默斯唇角一勾,笑得狠戾:“你该不会真的被那个男人打动了吧?他对你的宠爱可都是我一手煽动而起,随时会消失殆尽。” “我知道,但他根本没威胁到我的计划,我何必要让他死……” “噢埃莉诺,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摆出这可笑的道德高姿态了,”阿默斯将埃莉诺按回坐榻,紧紧钳制住她的动作,附在她耳畔的话语却温存含情,“听我的话……就和之前一样,好不好?嗯?” 埃莉诺厌恶地别开脸:“为什么不在他喝下那杯酒前告诉我?你对克劳德做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