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 他不知道他的大少爷和以及那位双胞胎二少爷到底谁更好,而谁不那么好。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一直静静地,悄悄地注视那一道身影。那少年偶尔也会看到他,和他视线交接,就总是露出几分的不耐,平日也不怎么听话,叛逆期的时候,不好好上学,逃课到酒吧玩乐,学会了抽烟,和一群同样不务正业的少年青年混在一起。 但他总是会看到他双眼中一点灿若星辰的闪光,透亮,偶尔迷茫。他也见过他很多次偷偷地从后门溜回家,藏在灌木丛背后的草地上呼呼大睡直到被人发现或自己醒来。 那一年夏天有后来再也没有过的璀璨的星群,星空深邃,广袤,他躺在那里,就仿佛和那片晴朗的夜融为一体。他把他抱起来,沿着那条安静的鹅卵石路一直将他抱回他的房间。 那时候的曲淼还很瘦,刚刚开始长个头,却依旧娇小。 那是他第一次,最后一次,唯一一次那么安静地,安然地,幸福地抱着他。那一条熟悉的路短暂得只需要花一瞬间就能走完。他走得很慢,可是终点眨眼已至脚下。 他将熟睡的少年放在床上,给他盖上凉被,晚风吹进窗户,飘来夜来香的香味。小王子睡在又宽又软的床上,他和他无声地告别,告别了最美的夏天凉夜。 他把他从水里拖上岸,精疲力竭。当他在曲淼不断的咳水声中想要再爬回去救曲蓝的时候,眼下只剩浑水茫茫,他的大少爷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那一刻,天空就像炸裂开一道口子,无穷无尽的惊惶、痛苦、悔恨与不知所措拍向唐天予。 他差点了害死了他。他原本是他的保镖,从他进入曲家的那天起就发誓要好好地守护他。可是那两个在水中挣扎的人,他却选择了另外一个。 他不是因为他的吩咐而救曲淼。在滔天的水中,在夺命的巨浪里,他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内心的抉择。 那一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一条合格的狗。 从此以后曲蓝常常做噩梦,常常在噩梦中惊醒。他再也没有忘记过那一场水。 而唐天予也再没有忘记过。 十八岁的时候,他欠了曲蓝一条命,那条命是他自己的,他发誓用一辈子还。 十九岁的时候,他欠了曲蓝一条命,那条命是曲蓝的,他不再对自己发誓,而他终将用一辈子还。 十九岁的时候,他喜欢着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叛逆的少年,一个永远不会听他的话也不正眼看他的少年。 二十五的时候,他惊觉自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什么。可是那来自遥远时光外的流星火焰只在一瞬。他们竟只能错过,并已然错过。 十九岁的时候,有一个人喜欢他,一个常在噩梦中挣扎的少年,一个总是叫着他的名字惊醒的少年。 十九岁的时候,他突然知道有一个人喜欢他,从此他日夜陪在他的身边,他再也不会离开他,不会独自在夜深的寂静庭院找一抹悄然沉睡的温柔。 从此,他彻彻底底只是他一个人的。 哪怕他曾经,他现在,他一直,在心中藏着另一道影子。 但他看着的方向。再也不会偏离。 有一道叫愧疚、悔恨与忠诚的迷宫,唐天予一直走了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方向和出口。 第32章 林净踏进蒋卓晨所在的酒店房门时,夜深而宁静。 穿着黑色丝绸浴袍的男人张着腿随意坐在沙发上,他让林净跨上了沙发,坐上了自己的腿。 “现在这么晚,也不用培养什么气氛讲究什么情趣了,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听着蒋卓晨没什么耐心的言语,林净白着脸摸上了自己的衣服。他一进门就看出蒋卓晨的心情很不好,他们这位老板原本就没有长什么亲和的脸,现在更是弄得整个房间都乌云密布,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是笨拙、迟疑、怀着几丝羞辱地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然而对方龟爬似的动作让蒋卓晨原本就不剩几格的耐心彻底归零,他拽着林净的胳膊,毫无温柔可言地将人按翻在了沙发上。 “你这么慢可不行。”蒋卓晨不耐烦地说,他的眼中有着让人害怕的暴戾,他一把扯开林净的衣服,对方的最后一颗扣子就此崩落。而后他解开林净的裤子,亲舔他的脖子。几秒后,蒋卓晨在身底下的人抖筛糠似的抖动中停了下来。 “我对奸尸没兴趣。”蒋卓晨冷冷地瞪了林净一眼。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下了沙发,把自己散开的浴袍合拢,阴着脸说,“没有上我的床的决心就别让我来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