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低声向陶梦阮描述太子的情况,才走到床前,葛姝弯腰将太子撇掉的薄被捡起来,太子的胳膊便缠了上来,模模糊糊的声音道:“娘子,你回来了,我饿了……” “……”陶梦阮僵着脸立在原地,没想到太子喝醉了是这么个德行。 让太子抓了个正着的葛姝身子僵了僵,都不敢抬头看表妹的脸色,好言哄道:“好,我这就叫人准备吃的,你先闭着眼睛睡一会儿好不好?”葛姝嫁到太子府三年多了,也实在是头一回见到太子这个样子,一贯端庄大气的脸都绷不住了,只庆幸来的是陶梦阮,不是自家堂妹。 太子殿下昏昏沉沉的,平日里的高贵都不存在了,葛姝为了避免让人得知太子在这里,屋里只让一个心腹丫头守着,她一人腾不出手来,太子闹着要吃东西,她也只得拿水给太子喝。陶梦阮见葛姝有些招架不住了,顺手将桌上了一盘点心端过来,递到葛姝面前。葛姝感激的看了陶梦阮一眼,捏了一块松软的点心送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也不讲究什么仪态,伸手抓过点心,在口中快速的啃着,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葛姝吐了口气,向陶梦阮道:“表妹,趁着这会儿,你快给殿下看一看。” 陶梦阮见状,上前拉起太子的手腕,默默地给他探脉。太子将手里的一块点心吃完,被陶梦阮抓着的手也不安分了,葛姝生怕太子缠上陶梦阮,连忙又抓了一块点心,塞到太子手中,道:“殿下,这是你最喜欢的花生酥,快尝尝!” 葛姝哪里知道太子喜欢吃什么点心,平时哄涟姐儿多了,顺嘴就这么说了,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不会跟葛姝计较这个,乖乖的将点心接了过去,送入口中慢慢的啃。葛姝一连给太子塞了三块点心,陶梦阮才松开太子的手,道:“我先出去了,表姐陪殿下吃东西吧!” “……”葛姝比较想跟陶梦阮一起出去,奈何太子殿下不肯松手,葛姝只得就着手里的盘子,将一碟子点心都喂了太子。 陶梦阮走出葛姝的屋子,外间便是葛姝平日里接待亲近姐妹的地方,陶梦阮不敢在太子府里乱走,便在外间等葛姝出来,还要问一些情况。葛姝做事向来谨慎,只留了两个丫头守在外面,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了,只说有些私密话要同陶梦阮说。这会儿陶梦阮一个人待在外间,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面思索着太子的情况,一面等着葛姝出来,正在这时,一名粉蓝色衣裳的丫鬟从外面进来,手里提了个食盒。 陶梦阮听到动静抬起头来,那丫头见陶梦阮抬头看她,连忙上前见礼,道:“参见县主!” 陶梦阮得了个义安县主的封号,不过她嫁入国公府在先,府里人一般还是称她做大奶奶,倒是在外面,旁人都称一声县主。陶梦阮扫了那丫头一眼,是先前在屋里看护太子的那一个,只是不知为何,陶梦阮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蓝衣丫头被陶梦阮盯着看,有些受不住,微微缩了缩身子,道:“县主,太子妃娘娘命奴婢取吃食来,奴婢……” 陶梦阮微微蹙眉,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也就摆摆手,道:“你去吧,表姐在屋里陪着殿下。” 蓝衣丫头连忙应是,提着食盒往屋里走。 陶梦阮托着下巴想了片刻,忍不住又往那丫头看了一眼。那丫头脚步比较快,短短的功夫已经推开门进去,正要合上门,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还在门外,微微提起的裙角露出一截白色的衬裤,上面染了一片污迹,像是洒出来的汤汁。对于丫鬟来说,在主子身边伺候是最得脸的,小丫头们削尖了脑袋都想得到主子高看一眼,没有哪个丫头会穿着沾了污迹的衣裳往主子身边走动,更别说太子府的丫头。 陶梦阮觉得有些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上前推开内室的门。陶梦阮手上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但还是惊动了高度警惕的丫头,正要打开食盒取东西的手变了个方向,从食盒的侧壁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太子。 “小心——”陶梦阮让匕首的寒光晃了一下眼睛,身边没有什么东西抓起门边的花瓶便砸了过去。 宫延述被葛姝扶起来准备吃东西,葛姝让陶梦阮一吓,手一松,太子殿下没有力气,软软的又倒回了床上,那蓝衣丫鬟的匕首刺了个空,扎在床上松软的垫褥上。一击不中,蓝衣丫鬟脸上有些急恼之色,想拔起匕首再刺,陶梦阮砸过来的花瓶砸在肩膀上,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葛姝被吓呆了,太子殿下倒在床上,半眯着的眼睛盯着地上的人,瞳孔微微缩了缩,似乎清醒了那么一刻,半梦半醒一般吐出几个字来:“四皇弟,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陶梦阮和葛姝的目光移到地上的人身上。陶梦阮那一砸力气不小,葛姝离得近,似乎还听到了那么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如今正在汩汩的流着血,那一条胳膊无力的拖在地上。听到太子梦话一般的一句话,那人原本准备打向葛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陶梦阮哪能看着他再动手伤人,几步上前将他完好的一条胳膊拧到身后。 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