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连珏能继承靖国公府的爵位,坐上独一无二的国公夫人,什么手段她都用了。她也想过说不定有一日功败垂成,靖国公甚至会不顾多年的情分将她赶出去,但万万没有想到,靖国公府说出休妻的话,却不是为了司连瑾,而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外室和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 靖国公脸色不好看,尤其是看着陶梦阮从外面进来,更是老脸一变,道:“母亲,你怎么将大郎媳妇叫了来……” “你还知道丢脸啊!你还知道不愿意让小辈看笑话啊!”司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靖国公一眼,“不是我不给你脸面,脸面是要自己挣的,你今日既然丢脸了,就丢个彻底去,也免得日后谁无意中提上一句,你们还不知道找谁说理!” 靖国公让司老夫人一句话说的低下头去。这会儿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欠考虑。那个外室确实得他几分心意,不涉及原则上的问题,他也愿意宠着她几分,但也没到要为了她跟正妻翻脸的程度。他心里明白,今日将事情闹大,也是他多年对安氏不满的爆发,他并不觉得妻妾成群有什么不妥,安氏却一次次为难,甚至将人弄死,便是不曾多喜爱哪个妾室,难道他堂堂国公宠爱谁、留着谁还需要安氏替他做主?今日那外室母子失踪,正戳中了靖国公心头的一根弦。 当然,靖国公也没真的打算为了那一个外室要将安氏如何,他借题发挥,也不过是想让安氏识相些,认个错低个头,将那外室母子交出来,日后别在折腾他后院的事,谁知安氏却不依不饶,这才动起手来。靖国公自幼习武,安氏再怎样有有心机谋略,在力气上是远远不如靖国公的,只是靖国公也没真将安氏如何,否则就不是两人如今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 陶梦阮也觉得挺尴尬的,进了门就安静的坐下,一句话都没说。司老夫人将两人数落了一回,两人的气焰都蔫了下去,才慢慢吐了一口气,道:“行了,你们俩如今还有什么要说的?以后国公府的中馈交给阮丫头管,安氏你也该在屋子里歇一歇,修身养性才是。” 安氏不甘心,将中馈交给了陶梦阮,她还算什么?她是继室,又不是司连瑾的亲娘,陶梦阮掌管了内宅,能由着她随行所欲?何况没有了掌家的权利,旁人只怕更要看她的笑话,安家又是没落的情况,她还怎么给司连珏选一个合心意的媳妇。还想说陶梦阮没有正式理过事,让安巧巧陪着,只是让司老夫人冷眼一看,缩了回去,没敢多言。 靖国公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司连瑾是世子,便是安氏是国公夫人,掌家权交给陶梦阮也没什么不妥,只是还记挂着那母子俩,道:“母亲,芸娘虽然没有走过明路,但到底跟了儿子十来年了,那孩子也是儿子的亲子,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了,至少将人接回来,养在家中也不过是添两副碗筷的事……” 司老夫人冷眼看得靖国公不敢再说下去,哪怕他纵横疆场,在家里依然怕这个亲娘,尤其是亲娘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至少到底是亲生儿子,还是开口道:“母亲,那孩子到底是您的孙儿……” 司老夫人沉默片刻,看向安氏道:“那女子发卖了也就是了,孩子既然是国公府的血脉,没有流落在外的理,将孩子带回来吧!” 安氏闻言也顾不得气恼这外室的事,跪下道:“母亲,儿媳不敢说平日都做到了宽容大度,但此事,真的不关儿媳的事。儿媳也才得到消息,说老爷在外面养了人,虽然想着将人带回来,但真的还没来得让人去,请母亲明察。” 陶梦阮注意着安氏的表情,那模样确实不像作伪的样子,心头的疑惑更甚,那母子确实是自己跑出去的,而安氏若是真的不曾做过什么,那他们去了哪里?若说谁将他们带走了,可两人就算与靖国公府有关,那孩子是靖国公的亲子,也没有重要到让靖国公府为他们付出多大代价的程度,仅仅为了让靖国公和安氏离心,未免太过费心了些。 司老夫人也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道:“行了,你媳妇的话,难道还不比两个丫头婆子来得可信?既然是你的孩子,让人去找找,将人找回来,查清楚了再说。你说你,堂堂靖国公,这么大的事没有查清就闹成这样,让人怎么看你!怎么看国公夫人!” 这个时候,靖国公也冷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是他闹得过分了,想明白了也想低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