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漕工的办法,愣是让他没找到机会。 柏十七回到高邮卫所之后,赵无咎亲自相请去说服她:“以卫所兵士的战力,恐怕到时候不是去剿水匪,而是送去被水匪剿。我虽然多年掌兵,但从来都没有打过水战,对水兵训练也并不熟悉,不过看到你在漕船上的训练方法觉得可以借鉴,还要多麻烦你了。” 舒长风暗中在心里夸了自家主子一句英明——这么堂皇的理由,就算是柏少帮主有心推脱,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赵无咎说的太过客气,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我那就是闹着玩儿的,赵大哥真觉得不错?” 这几年她在漕河上清理河道,见过不少受害者,每见一次心里都止不住的愤怒,只盼着两淮河道能够通畅平顺,而不是成为许多商人的死亡之旅,事关剿灭水匪之大事,带路或者追查水匪都可以,没想到赵无咎竟连练兵都向她求助,她都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赵无咎不吝夸奖:“你当时在训练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可以把很多训练方式加入到水军训练之中,如果能加上趁手的兵器就更好了。” 柏十七很是高兴:“兵器有的啊,那些水匪们在水底下也会有各种兵器,有凿子钩子等物,别瞧着不打眼,其实还挺实用,船上那是在玩儿,就不会加凶器。赵大哥如果需要,我可以把图纸画出来,找人去做。” 罗大爵有多年水战的经历,亦是兴高采烈加入了讨论,三个人一拍即合,很快便制定出了一套训练方式,就连配套的兵器也有了,见赵无咎疑问的眼神看过来,似乎在质疑他的带兵能力,他连忙解释:“微臣以前没做训练,也没有打制趁手的兵器,这不是……不是没银子吗?”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就算把整个卫所的军士们都拉出去打鱼去卖,恐怕也凑不齐打制兵器的钱,说不定还要招来同僚的笑话及上司的训斥。 既然多做多错,索性不做无错。 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连柏十七也是早晨还没起床,舒长风就跑来砸门,两人白天一起训练军士,晚上被赵无咎拖到半夜不肯让她回房睡,或与她讨教剿匪经验同,或对着油灯研究地图,除了睡觉不在一张床上,简直都快称得上形影不离了。 赵子恒逮不到机会劝说堂兄,便趁着吃饭的功夫堂兄还未过来,抓紧时机暗示柏十七:“我听说你跟堂兄每晚都在一处,孤男寡女还是要注意名节。” 柏十七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别损了堂兄的名节?”果然统治阶级都喜欢做面子功夫,喜欢树立正面形象,倒是她忽略了此事。 “噗!”赵子恒一口热汤差点喷她脸上,好想摇着她的肩膀问问:兄弟你到底有没有女儿家的自觉? 不过想想她往日行事,就算是身份被揭穿,连他也没拿她当小女娘,她自己就更别说了,头上顶着“少帮主”的名头,行事比男人还要出格,两个人勾肩搭背去听曲儿,让柏少帮主注意名节,讲出去不是笑话吗? 赵子恒立时改弦易辙:“对,你自己荒唐的名声在外,可别损了堂兄的清白名声,他将来可是要娶妻生子的。” 柏十七:“有道理,我下次注意。”她还是很能理解皇室子弟的不容易,听说繁文缛节特别多,才能养出赵无咎这种拘谨自律的皇子吧? 恰巧踏进饭厅的赵无咎:“……”怎么听着这小子在拆台? 舒长风暗笑,假装听不懂。 赵无咎晚上再找柏十七,就被她拒绝了:“这……不太合适吧?” 赵无咎心想:你与子恒勾肩搭背大半夜出门去听曲儿喝酒都合适,怎么同我在房里谈正事就不合适了? 但周王殿下后天培养的一脸正气,本来是别有所图,愣是让他弄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你若是觉得不便,正好罗大人也擅长水战,不光是武器,还有战术及训练的改进方法,不如把他也叫来一起讨论?” 两人中间杵了个罗大爵,柏十七想要往歪处想都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一来二去她还真对训练卫所的水军有了热情,正在这节骨眼上,算盘哭着跑来了。 卫所门口的说:“那小哥哭着不肯走,说是一定要见柏少帮主。” 柏十七要出去,赵无咎兄弟俩外加一个舒长风也跟了出来。 算盘当着众人的面,站在卫所门口拖着哭腔对柏十七说:“我家公子这几日病的起不了床,头疼的厉害之时脑袋直往墙上撞,都撞出了好几个大包。这几日饭都吃不下,每日躺在床上话也不说,却一直盯着门口看,我知道公子是在盼着少帮主过去,可是他不说,还让小的也别来打扰少帮主,说少帮主肯定有大事要办,得闲了肯定会去看他的。小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偷偷跑来找少帮主,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么严重?”柏十七大吃一惊:“我那天走的时候也没这么严重啊。”她是想带着仇英去找黄老头看病,可是被赵无咎拖住了脚步,一时半会走不开。 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