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嘴唇干涸。 如果不是眼睫翕动,蝴蝶停在她白皙的下巴上,可能都不会飞走。除却忽然一阵风,将纸片似的她带去…… 覃赟一步步走向顾静影,走得小心又不可置信。 在生离面前,他好像才知道——去你妈的脸皮尊严冷处理,他只想对她好,只想要她好,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內间的灯光和头顶那座一样昏暗。 对比之下,床头仪器中低谷数字和一波一波的脉动更显起伏波澜。 揣着“昏迷不醒”“危险期”,覃赟一步步走近,走近后驻足,他站在病床旁,反而闭上了眼睛。 “我很怂,我不敢看。” 覃赟顿了顿:“我愿意经历莫大的痛苦,换自己认识一个假顾沉,接了个假电话,来了家假医院……看了个假的你。” 颀长身形泻开一地的影,男人攥在手机上的指节发白。 “因为,真的你不会这么安静,不会这么乖巧,不会这么沉得住气……你会冲我吼,冲我叫,冲我大声嚷嚷……”覃赟喉结滚了滚,“啪嗒”一下脚软跌地,却仍旧闭着眼睛。 “你说我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有显赫家世、有大好前途,可那些都不是你……你说我不缠着你你会更自在,那你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终于睁开眼,覃赟盯着银白色床栏,焦距不明:“我大概是个懦夫。” “很多话当着你面不敢和你说,现在得了机会,却不想要。”他笑了笑,“比如比起顾总监,比起学妹,比起顾静影,我更想让你在名字前面,加一个覃。” “比如你转过二复一条微博,说每个吃鱼吐刺很干净的人,内心大都经历过山呼海啸的孤独……当时我在想,只要你点头,什么都可以有,偏偏你为什么不点头……” “又比如小鱼儿,我明明觉得他更喜欢我,比起余康,我才是一个更好的父亲角色,你为什么另可单身也不要我……” “……” 絮絮叨叨一直念,一直说,说得没了逻辑,说得搅了思绪。 覃赟把额头贴在金属床栏上,感官里却麻木无冰凉:“之前好几天,我一直在抱怨,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什么我都单膝跪在了地上,你还可以那么淡定。”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想明白了……神他妈的不甘,神他妈的心性……你要是不好。” 覃赟倏地哑了语调:“我有可能孤独终老。” “你要是好,”他说,“我有的是一辈子,你拒绝也无所谓,我慢慢陪你耗……” “陪你去你喜欢的青海湖看日出,去尼日尼亚大瀑布蹦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