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也匆忙。 战场清扫和前廊镇安抚的工作留给了更近的雍阳关将士,江衡这便打道回府了。 虽战时的用粮紧张,但殷楚还是拨了一部分给江衡。青扣关的情况他也知晓,若是前面顶不住,后面有再多的粮草也无济于事,雍阳关未经大战,尚能撑一段时日。 江茗听闻这事儿的时候神情微变,但并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她会开口,但殷楚不是三岁孩童,有些事情她也不会多管多问。 再想办法就是了。 江衡临走的时候看了江茗一眼,只说道:“你们两个,多保重。” 江茗微点了下头——江衡一时知道的太多,准确的说是江茗针对几个点让他知道的太多,一时只是囫囵吞下去,尚未来得及细嚼消化。 她想了须臾,对江衡说道:“父亲才是要多保重。” 江衡以为她说的是镇守青扣关,想着江茗平日里毫无情绪的叫着自己父亲,一相对比反而觉得有些暖心,不由得笑了起来:“茗儿无需担心,父亲守这边关已经数十年了。” 谁知江茗只是嘴角勾勾,轻声说道:“父亲误会了,女儿让父亲保重的是别处。” 江衡:“何处?” 江茗往前踏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父亲并未遵旨死守青扣关。” 江衡一时微愣,身边的副将这时来报都准备妥当,江衡再回头时,江茗已经不再看他,他也只好启程离去。 见江衡走了,殷楚低声问道:“茶茶定要在他临走时这么说,镇国大将军这一路都不安生了。” “要什么安生?”江茗撇了下嘴:“他脑袋一根筋,怕他转不过来。” 殷楚无奈的看着江茗,原本以为自己算计江衡已经许多了,谁知茶茶来了即刻下猛药,连临走了还没忘记伤口上撒把盐当践行礼。 “难为你为我考虑这么多。”殷楚也不顾及周围人来人往,叹了口气,将江茗搂到怀中。 江茗抬头看他,脸上此刻的笑意是真实的,但她却接着故作愁容,说道:“没法子。这就像个赌局,我先压了注,又没克制住及时止损,便只能等着回本。” “但一般赌坊里,有这样心思的都是输家。”殷楚用指肚蹭了下她的脸庞——瘦了,原本还有些肉肉的脸颊如今连轮廓都清晰了。 江茗眼眸一抬,轻声问道:“你会让我输吗?” 殷楚低下头,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你说呢?” 江衡返程的时候显然有些走神。 听殷楚所说,此次若不是因为茗儿来送这次粮,出了意外,又有手下来报信,殷楚也不会发觉这次反攻北胡的机会。 听闻延庆道缺粮,茗儿想着法子也要送粮来,还亲自护粮。 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茗儿难道真的是那寿谦票号和太和楼的掌柜? 也不怪他,这话说出来是在太令人难以置信。可江衡相信殷楚,加上闽州那粮本来就有些蹊跷,让他不得不信。 江衡再转念一下,茗儿未曾回家的时候,自己竟然还怀疑她贪图荣华富贵,实则她做着生意,虽没有权势,但富贵难挡,想要过什么日子都随心所欲。 可那样她又为何跟着自己回这华京城? 他还记得江茗之前说自己也想见亲生父母的模样,想她等在那处,不计较那叔婶的羞辱伤害,其实只怕亲生父母来寻的时候找她不见。 而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可曾对她有半点关怀和了解?若非她全然不信自己,否则怎会到今日才将身份说出。 江衡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便愈加笃定,江茗这身份,他是决计不会说出去的。 再想到江茗自小在外打拼,他也对海运有些了解,江茗若不是真的聪慧过人,胆识过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营生。只是女子仍是女子,若是日后有需要,他也是这寿谦票号和太和楼的靠山,江家也是靠山。 江衡这也明白了为何殷楚是太和楼的靠山,原本就是因为两人小时的婚约,可见当日殷楚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是随口乱言。 江衡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实际上只是他自己想的罢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