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过场就走的意思。可她的性子又实在和原主又天壤之别,原主胆小谨慎,处处看人眼色,被江宛欺负了也不敢还击,心里苦闷却仍强颜欢笑,只盼着他人突然有天良心发现。她又无技艺傍身,之后也只是风雨中飘摇的叶子,前程后路统统交由别人掌管。 江茗却因着江宛最开始的陷害闹了那么一出,替原主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反而让江衡和卫氏心疼,也明白她是何等处境。她和江劭相处也平淡,与京中诸多贵女几乎毫无往来,唯有一个怀寅公主也是个真实热忱心肠,不搬弄是非,心思更没放在宅斗之上,让人无缝可叮。 后来陈千一家来了,前有铺垫,后面再反驳更加容易,卫氏和江衡便更心疼她。 看上去这只是一句话便能解释清楚的事儿,可若江茗没有底气,怕也是会卷入这后宅的争端当中,为了一丝半点的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毕竟是血脉相连,江衡和卫氏之后便对她十分上心,真真的千金回府了。此次大婚更是抬了满堂礼,浩浩荡荡铺满了整个街面,人人都说不知道他日江宛嫁于太子的时候,这镇国大将军府又该怎么办?可江衡和卫氏才不管呢,女儿人生就这般出嫁一次,若不能做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可是苦了女儿这些年。 虽是到了如今,江茗仍是不能将江衡和卫氏看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却也感激且体谅他们的舐犊之情,便也诚心诚意的和他们正常交流,而不是抱着一开始和卫氏虚与委蛇的心态了。 一路走来,殷楚便当真在她前面牵了半个时辰的马,引了无数眼光,江茗只恨现在不时兴什么婚礼赞助,不然自己打着商铺的旗号,也能好好打次广告。 到了昭南王府门前,孙喻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见到车队立刻就将“三煞”放了出来,又怕他们跑了,围做一团。 边上还有下人在吵闹:“孙叔!您不是说您之前就看着王爷成婚的吗?怎么到了今个儿这么手忙脚乱?!” 孙喻拍了下那下人的脑袋:“我说了是我看着的,又不是我动手!” 那时候皇后还在,宫里又有那么多内侍司事,哪里用得着他们这些侍卫动脑子?如今却不同了,这是昭南王府设府以来,第一次大婚,府里又没有个女眷操持,孙喻想破了脑袋到处打听,又自我总结了一番,这才安排下去。 眼看着队伍越来越近,孙喻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往前虽然想起来苦涩,但今天却是个大好日子,王妃若是能看见世子成婚,在天之灵也会保佑咱们王府一切顺顺当当,往后的日子,便会越来越好。” “孙叔,您念叨什么呢?”那下人问道。 孙喻连忙抹了把眼睛,往前走了两步:“世子来了?世子……” 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看着穿着大红喜服的殷楚牵着一匹马走在最前面,马上坐着的,那红盖头都没的,难道就是世子妃? 孙喻吞了下口水——管他呢!看着世子挺高兴的! 他冲了上去,将手里捧着的三个罐子递给殷楚:“世子,除煞了!” 殷楚将罐子依次递给江茗,里面分别是豆谷、糖果和铜钱。三煞指的是乌鸡、青羊和青牛,凡是三者在门,新人不得入,便要用谷子和草料引它们离去。可这草料总是寒掺,后来慢慢演变,便用糖果和铜钱取代,也有了另一层的新意。 “哎,府里怎么没铺青毯?这小姐可怎么入门?”从江府来的婆子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孙喻在旁愣住了,连忙问道:“什么青毯?” “新娘子进门脚不能沾地,得铺青毯子,一直到新房里。”一见孙喻那样子,婆子就知道他们给忘了,也难怪,这昭南王府里没个主事儿的女人。她这便赶快叫人去街上买,看看能不能快些买到一匹,切莫耽搁了时辰。 孙喻哪里想到这时候还出枝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周围的人也渐渐聚了上来,全都往这边张望着,盯着坐在马上的江茗过眼瘾。 殷楚四周打量了一圈,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随后便抬头冲江茗伸出手:“跳下来。” 江茗:“这就走吗?” 殷楚点了下头:“我抱你进去。” 江茗指了指自己:“我?” 边上有人看来,殷楚笑着说道:“不然我抱谁?一会儿要过吉时了。” 江茗抿了下嘴唇:“那你接好了。” “嗯。” 大红的喜袍鼓噪着风,像只蝴蝶飘在空中似的,又稳稳的落在了殷楚的怀里。殷楚打横抱着江茗,低头小声说道:“得罪了,不然不知道在外面还要多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