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换个地方坐吧。你看看后面,那不是一直有个女子在看你嘛。”江茗冲着江宛的坐席一努嘴,示意莫赫离:“大概是那日你初进京,把人家抱到马上,今日又如此英武,让小姑娘念念不忘了。” 莫赫离顺着她的指引一看,江宛确实正朝着这处看,见到莫赫离也看过来,她连忙低下头,倒真有那么几分羞赧之意。 莫赫离舔了下嘴唇:“看上本皇子的女人多了,个个都要上心,本皇子还没那么多闲工夫。” “那不一样。”江茗小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镇国大将军府的婚约吗?我这姐姐,日后可是要嫁给太子的。和大胤太子抢女人,多风光啊。” 莫赫离并不知道江衡家里还有那些事情,更何况嫡子嫡女在北胡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大事儿。他听江茗叫江宛一声姐姐,自然就认为这婚约是按照长幼排序的,江宛比江茗大些,这婚事便自然落在了她的头上。 莫赫离心思转的也快,他对江茗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表里不一,我若是抢了你姐姐,你就能嫁给大胤太子了?那你又老盯着我那楚老弟是怎么回事儿?”说罢,他还十分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小丫头人不大,心却很大啊。” 江茗忍住没冲他翻白眼,自己是心很大,但绝对不是大在这个地方。更何况,那殷畴有什么好的?论起皮相、身板、性情,全方位多角度被殷楚吊打好吗?! 自己有钱,想找个皮相好的男的又有何难?想找个每天知冷暖会哄人的男子又有何难? 莫赫离见江茗不答话,在一旁继续说道:“也不怪你心大,我们北胡的女子也是这样,天下的女子都是这样。就算是有钱有权有地位,不管年龄多大,总想着找个真爱。可谁知道,越是有权有钱的,就越难找到真爱。真爱,真是天下最无用的东西了。” 他说的实在是真心话,因为他自己的母亲就是在他还小的时候,就跟着个马夫跑了,撇下荣华富贵,扔下稚子家族。幸好北胡大君莫须齐没有因此迁罪莫赫离,反而因其聪慧加以培养。 可谁知道,莫赫离这母亲未过多久,竟然被人发现在个路边的娼妓馆子里,打着曾经伺候过大君的旗号,出来卖肉。她那身上哪里再能见到当初的雍容华贵,已全然变成了个不入流的娼女。 莫赫离得知,便去看了她一眼。他那母亲压根没有认出他来,只看着他的服饰是个贵人,便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讨些好,不住的往他身上贴蹭。 莫赫离恶心的不行,拂袖而去。后来打听得知,他这母亲当日跟着马夫跑了,马夫只是贪图她的钱财。银子花光了,便逼着她出来卖身。若是不从,便动不动就加以打骂,全没了当日对她的温柔软语倾心呵护。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回不去北胡皇宫的,为了活下去也实在是舍出了一身皮肉,面子里子俱都不要了。 北胡大君莫须齐是颇有智谋之人,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实为上心,知道他去看母亲,又听了那些污言秽语,当机立断,让人去将这女子杀了。一来莫赫离日后执掌北胡,决不能有这些不干不净的人趁机攀附,亦或是用这些过往中伤莫赫离;二来也是让他看看,天下女子便是如此,莫因男女之情耽误大业。 江茗知道莫赫离这过往,也佩服莫须齐的手段。但如今听莫赫离操着一口别扭的官话,阴阳顿挫都不知道用在了什么鬼地方,就不禁回道:“天下男子就正巧相反,哪怕真爱在手,也总想着要钱要权要地位,牺牲真爱也无所谓。这便是男人与女子的区别,皇子不信女人,却不能玷污了这片心。” 莫赫离闻言,舔了下嘴唇,回道:“人皆擅演,如何能知道那是真心,不是装出来唬人的?” 江茗答道:“该知道的时候总是会知道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可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莫赫离端详江茗片刻,扬起眉毛,说道:“你自己就不是个有真心的,又何从在这里与我谈真心?” “皇子这话怎么说?” 莫赫离抽动了两下鼻子,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直觉。你要么要钱要么要权要么要地位,但你不是个寻真心的人。” 江茗不得不说,莫赫离的这直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