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深情,即便别人不喜欢他,也要坚持为自己的感情索要一个答案,若是对方不回答,便是冷漠无情。哪怕这个人已经有恋人,或是有娘子,这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问题会有多难回答,而且对方也要必须回答才算礼貌。 他们全然没有想过,不计场合的提问,本就是不礼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而世人也总是被一些莫名的付出与深沉感动,比如说现在,班婳就看到在场有些人已经开始动容了。 是啊,一个漂亮的弱女子倾心于一个男人,这是何等美妙的事情,甚至值得人著书立传,并且来感慨一番她的爱情。若是男人不感慨一番,哪还算得什么风流才子? “石姑娘,”容瑕停下脚步,“你在容某眼中,与京城其他姑娘一样,而福乐郡主却不一样。” “望你日后不要再问在下这种问题,更不要当着在下未婚妻的面问这种问题,这种话问出口只会让人感到为难,更会让在下的未婚妻不高兴。”容瑕微抬下巴,“告辞。” 直到容瑕与班婳离开,众人才渐渐回神。 对啊,这位石姑娘明知道容大人与福乐郡主已经定亲,还当着人的面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妥当?福乐郡主与容大人感情本不错,但被她这么一问,没问题都闹出问题了。 李成开在心中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事,他现在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他在石崇海那里一直不受重用,心里对石家多多少少有些意见,现在对石家的事情,也很难尽心尽力。 走出大理寺,班婳抬头看天,见天色仍旧有些阴沉,于是对容瑕道:“你现在回府吗?” “我先送你回去,”容瑕爬山马背,“正好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石二姑娘的事?”班婳挑眉,“不用了,我相信你跟她没什么。” 容瑕诧异地看着她。 班婳见他这副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跟女人看女人的目光不一样。在我看来,你看石二姑娘的眼神,与看李侍郎的眼神一样。” 容瑕愣住,半晌后失笑道:“婳婳竟如此相信我?” 班婳认真地点头。 容瑕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几声。 相爷的女儿被带进大理寺大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连一些百姓都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整个案情。什么石小姐因为嫉妒福乐郡主的美貌,请杀手来刺杀福乐郡主,事情败露以后,成安伯冲冠一怒为红颜,把石二姑娘告到了御前,宁可得罪权倾朝野的石相爷,也要把石二姑娘押进大牢。 最后的结论是,石二小姐真是太坏了,成安伯对福乐郡主痴心一片。还有那可怜的福乐郡主,一定是因为长得太好看才被人嫉妒。 这个故事里面,已经没班淮这个当事人什么事了。 也有人说,石小姐才是大业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嫉妒福乐郡主?只是这种说法很快被人打脸。理由就是,艾颇国王子听说石小姐是第一美人,便想要求娶其为王妃,哪知道在宴席上他竟对着福乐郡主叫石小姐。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艾颇国王子眼里,真正的第一美人是福乐郡主,而不是石小姐。 又有人问,那为什么之前大家都默认石小姐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有机智的百姓表示,肯定是因为石小姐会吸引男人,据说连福乐郡主第二任未婚夫,也是被石小姐勾引走的。 于是这个故事版本里,也就没青楼姑娘芸娘什么事了。 种种爱恨情仇、狗血恩怨,在京城百姓的嘴巴里,足以编成长达百万字的话本,情节都还不带重复的。据说一些茶楼里,已经有说书人根据这件事进行改编,靠着这些故事,赚了不少的打赏钱。 石崇海被外面这些流言气得忍无可忍,于是跑到云庆帝面前喊冤告御状,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班婳那样,只要向皇帝告状就能拿到好处。 皇上这一次没有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为他们石家保住声誉,而是当着群臣的面斥责了他。 说他教子不严,态度懒散松懈等等,虽然没有直接定他的罪,但是他的脸面却丢了个精光。 石崇海已经很久没有丢这么大的颜面,下朝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靠着两位同僚扶着才坐进轿子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