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走钢丝的人十分清楚,不知道哪天自己很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大概对家里最大的仁慈,就是希望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活着。 战争年代的谍报工作十分艰难,眼下也不例外。 南雁看到那条消息时,心中涌起了许多情绪,到最后却也只剩下那么一声叹息。 国家崛起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殖民不侵略的和平崛起,背后是一代又一代人的默默付出甚至流血牺牲。 不管成功失败,这个名字会伴随着梁金生下半辈子又或者下一刻死亡来临。 明明十五的月亮那么的大那么的圆,但又那么的孤单。 南雁没能睡好觉,想着第二天再去找罗部长商量,看能不能再寻找一个更为稳妥点的办法。 心里头存着事的人总是睡不好,不知道怎么就梦到了刘焕金和林广田。 远在老家的二老抱着那骨灰坛子哭,“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呐南雁,我们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啊。” 是啊,他们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南雁从噩梦中醒来,有些睡不着。 下楼看到天井里坐着的贺兰山时,南雁还有些错愕。 后者嘴里念念有词,她仔细分辨了下才知道,是集成电路设计工艺。 具体到南雁只知道名字,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工艺。 南雁悄悄地折回到房间里,开窗看去贺兰山依旧坐在那里,倒像是一块化石。 他在家属院时也这样吗? 倒是没听贺红棉提起过。 只睡了后半夜的人把疲倦写在脸上。 罗部长倒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你要不要去香港一趟?” 去香港倒也有的是理由,让南雁亲自过去一趟,多少可以让她放心。 当然,这也是补充了戏码,方便把梁金生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那边不算特别安全,不过你放心,如果过去的话,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南雁笑了起来,“那得安排几个身手好的。” 她的香港之行安排在了月底,毕竟还要跟那边联系。 明面上和香港的两家代理商都有联系,届时会有一个小型的招标会。 至于私底下会不会有联系,谁知道呢? 消息先一步在香港那边传开,朱九万觉得这次采购来的莫名其妙。 “我怎么听说,这位高小姐一贯主张自力更生,现在花钱买,这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吧。” 手底下的人说不好,他们对内地那边又不是那么熟悉,只不过觉得这送上门来的生意不要岂不是怪可惜的? “朱哥你的意思是,这位高小姐来者不善?那咱们还要不要参与竞标呀。” “一个小娘皮,还能怕她不成?”朱九万笑了起来,“参加,我可是听说这位高小姐年轻漂亮的很。” “朱哥你俊朗帅气,和这位高小姐指不定男财女貌的登对呢。” 朱九万手指弹了弹那抹了一头摩丝的发丝,“别胡说,不过比起老梁头,总算优势在我。” 梁金生不年轻了,饶是过去这些年保养的很好,但还是能够看得出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知道南雁即将到港的时候,他正在刮胡子。 这消息让他一愣,刀片刮破了皮肤,血色蔓延开来。 正在念报纸的管家见状连忙拿毛巾处理。 梁金生心里头有惊涛骇浪,但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震惊,甚至脸上都露出几分狂喜,“快去打听这位高小姐都有什么喜好,另外打听下她的身材什么的,你亲自去那些店里采购一些时装,到时候送到她下榻的酒店去。” 管家看着因为兴奋脸上不断渗出血色的老板,“只怕高小姐不会收这些。” “你懂什么,她肯定不会收这些,所以你再去准备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算了支票不合算,在瑞士银行开一个户头,存上二十万好了,准备好。” “咱们得争取拿到这笔订单,如果能够跟内地的高级官员搭上关系,说不定就不用再跟朱老板争香港这一亩三分地了。” 管家连忙应下,“要不我喊李医生过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