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不是在找工作吗?然而化肥厂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十年,他在乡下待了整整十年,只是想要一个合心意的工作,这难道也有错吗?” “我们明白程明同志在乡下十年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但有上千上万的知青也还在乡下呆着,甚至他们不像程明同志,还有一位在参事室工作的亲人,有您来给他们安排工作。” 为自家侄子鸣不平,那么为什么不想想其他知青呢,他们连您这样的姑姑都没有。 程明在乡下吃了苦,其他知青就没吃苦受罪? 程鸿飞的狡辩依旧是站在自身立场的诡辩,没有半点价值所在。 市委专案组的工作人员都不想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程鸿飞,想知道这位好姑姑,还有什么要说的。 程鸿飞看着那桌子后面的工作人员,忽然间笑了起来,“对,都是我的做的,所以呢,要给我定什么罪?” 她这态度摆明了是破罐子破摔,专案组的人不疾不徐道:“这个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领导会加以判断。” “呵。”程鸿飞冷笑一声,“那我等着。” 等着领导的审判。 这事因为牵扯到其他党派人士,闹到最后还真闹大了。 南雁并不知道程鸿飞的特殊身份,直到这件事闹的不能再大,这才意识到早前对方的有恃无恐。 然而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作为弃子的程鸿飞失去了曾经的依仗。 临退休前被调查,别说退休后享受副厅级待遇,她现在所有待遇都被取消。 过去几十年工作都成了一场空。 而这一切,却也只是权力的小小任性罢了。 任性的不止程鸿飞一人,但被处理的最狠的只有她。 程明这次倒是没有去蹲监狱,只不过是哪里来的回哪去而已。 上海那边回不去,如今能回去的只有陵县那边。 再度回到红武公社,当他的插队知青。 至于日后“前程”如何,那谁说得准呢? 反正没了程鸿飞这个姑姑保驾护航是真的不能再真。 这事倒也传到了红武公社那边,季长青跟陵县肉联厂打了个电话,电话用意如何谁都知道。 钟厂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番故事,他倒是隐约知道当初那个程知青耍流.氓的事,但谁能想到程明去南雁眼前晃悠呢,生怕不能早死早投胎。 这事他还是跟红武公社那边说了声,“别太针对人,这样反倒是对南雁的名声不好。”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如果没啥事业追求倒是无所谓。 偏生南雁有,老家这边不能为了出气而出气,万一哪天程家东山再起,指不定就会拿程明的遭遇来控诉。 所以不用特意针对人,该干嘛干嘛就行。 马书记想了想,明白了这背后的逻辑,连连应下。 其实也不需要特意针对。 一个离开了乡下的知青再度被送回来,即便大家伙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单是好奇的打量,就足够让程明承担前所未有的心理重压。 这大概就是他为这事付出的代价吧。 有人付出代价,有人则是在进行操作,为自己能够进入化肥厂工作而努力。 邵楠楠就是其中一员,只不过相较于其他手心冒汗的测试者而言,这位出身干部家庭的女孩子,明显就冷静的多。 很快就按照要求完成了操作,请身后的工人师傅来检查。 第二轮测试是进行的实操。 理论过关还不够,实际操作很重要。 上千名应聘者来参加第二轮测验,整整两天才折腾完。 在紧锣密鼓的加班排列后,第二轮的名单定了下来。 及格分以上的超过六百人。 而如果将分数拉到八十分,那么就剩下三百五十二人。 新化肥厂这边需要大概四百个工人。 吴孝钢揉了揉眼睛,他熬了一宿现在眼看着马上看到光明与希望,倒是不怎么困了。 “要不就先定下来这352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