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失去她,可更不想伤害她。 聂兰臻冷笑,直接看着他反问:“我成全你的念想,谁来成全我?” 她现在只想要回到楚胤身边,想要见到她所在意的那些人,想要保住她的孩子,可这些,就因为他把她关在这里,都难以实现,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她继续待在这里,还能不能在见到他们,被带走之前,她说过不会有事,可如今,她已经不确定了。 赵禩哑然片刻,颓然一笑,轻嘲:“是我太高看自己,我以为我对你来说,总归是有些不同的,可如今看来,不管我做了什么,只要我是赵家的人,于你而言就是罪大恶极,所做的一切,于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恐怕就是死了,你也不会在乎。” 聂兰臻没否认。 他是赵家的人倒也不是真的罪大恶极,她并非极端之人,曾经或许是,可如今也慢慢走了出来,说是恨极了赵氏,可有些无辜的人,她也没有真的容不下,偏偏他是赵鼎寄予厚望苦心培养的继承人。 他静默半晌后,静静地看向她冷漠到极致的面容,不甘又压抑的哑声低语,语调平静无力:“臻臻,你对我太残忍了。” 说完,他不晓得是害怕她更残忍对策回应还是已经死了心,他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聂兰臻坐在那里,看着他出去,没什么情绪。 因为赵禩在这里,所以,聂兰臻今日的晚膳是和他一起吃的,她倒是不在意,反正就当他不存在。 然而…… 看着他忽然夹了过来放进她碗里的菜,聂兰臻蹙起了眉梢。 他看着她,轻声道:“吃吧,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聂兰臻眼皮微抬,看了他一眼,把菜夹了出来,放在一边没理,继续吃自己的。 赵禩看着,眸色微动,有些黯然。 然而,只是一刹那,他就恢复如常,跟个没事的人一样,继续吃,可吃了一会儿,他又给她盛了一碗鸡汤。 “这是青竹先生开的方子炖出来的鸡汤,滋补安胎,你喝一点。” 聂兰臻眉头拧的比刚才还紧了,看着摆在面前的鸡汤,没有什么反应。 赵禩见她不动,轻声道:“你放心,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是滋补安胎的。” 聂兰臻抬眸看他,目露审视:“赵禩,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没回答,只催促:“快喝汤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聂兰臻见他如此答非所问,也没再问,却也没喝他的汤,而是自己盛了一碗喝着。 赵禩看着,眸间划过一抹异色,依旧没说什么。 聂兰臻没理会他,自顾地慢条斯理的喝着鸡汤,她现在过了害喜反应最严重的时期,且这鸡汤炖的确实是味道鲜嫩,闻着一点也不犯恶心,所以,她喝了不少,连同肉也迟了些。 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胃口那么好了。 吃完之后,她坐了一会儿,便依旧没理会坐在对面的赵禩,站起来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漫步消食。 赵禩就在廊下看着,夕阳斜射在他身上,一抹金辉洒在他身上和脸上,影影绰绰的,瞧不清面上是什么神情,更看不清眼底翻涌的情绪,只看到似乎夹杂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聂兰臻只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任由婢女搀扶着踱步,没有加以深思。 然而,晚上要睡觉时,赵禩忽然走了进来,且只穿着就寝的中衣…… 然后,后面跟进来的手下,还抱着被褥…… 聂兰臻本来打算就寝了,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他这般模样,后面的人还抱着被褥,脸色骤变:“赵禩,你来做什么!?” 赵禩神色很自然,仿佛理所当然:“自然是来这里安寝。” 聂兰臻面色一沉:“你……” ?M.dAOJuHuishOu.cOM